卫荣也意识到她的情绪一般,不再提问。而是直道:“既然太子和诸位皇子貌合神离已久,皇上又无法容忍他们窝里斗,那主子觉得,若我们搅乱了一池春水,那皇上还有精力来管外界的事吗?”
“你是说,从皇子的身上下手?”
卫荣点头。
“没错,这是最稳妥,又最有效的办法。”
毕竟那皇帝老谋深算,轻易交手,只会丧失主动权。
而皇子们还心性很嫩,即便学了帝王之术,他们也没有经验。
等一切水到渠成,尘埃落定了,即便皇上知道了,那也是于事无补。
历史的洪流会裹挟着他做决定。
“看来你以为心有成算,说来听听。”褚明玉挑破。
皇宫。
宇文悦接到手下禀报,听说父皇在紫宸殿又表扬了十一皇子,还赏赐一大批宝贝。
他便焦头烂额的传来门客前来商议。
皇子身边,几乎都是有一堆出主意的人。
这是一种默契。
没人捅穿。
即便皇上不喜,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诸位
,今日召你们来,便是来商讨,该如何对付十一皇子。他前几日去了洛阳,协助大臣治好了水患。父皇竟然夸他聪明能干,有帝王风范,是几个皇子中,最像他一个,父皇这话,究竟何意?”宇文悦从听了这话,便夜不能寐。
父皇的每一句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他都会翻来覆去,拆成几块来揣摩,生怕漏了意思。
而且他总觉得,父皇这话说的另有深意。
父皇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什么废话。
难道他真的想废太子?
“殿下,我等认为,这不过是陛下一时高兴之言,并无深意。众所周知,殿下自五岁起便被立为太子,陛下对您栽培有嘉,并无其他想法,日后继任大统,定然只有殿下的份儿。”一个人率先出口道。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谁不知道陛下对殿下的看重?可是难免有有心人在一旁扰乱,让我说,这陛下是有意敲打殿下,他知道这话会传进殿下耳朵里。我们真正要想的,是陛下说这句话的原因。他为什么这样说?仅仅是因为十一皇子解决了水患之灾吗?若只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殿下十三岁的时候也曾解决过越
城水患。”
一个性子暴躁的人也出口了,否决了第一个人说的话,还狠狠批评了他一顿。
那人不服。
双方各执一词。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陛下不过是一句话,都能被你想出个花儿来!你是嫌殿下烦恼事不够多吗?”
“我看殿下就是养了你们这些成天不思进取没有一点儿危亡意识的人才会让陛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为殿下做出过什么?”
“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污蔑我们?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整日吓唬殿下,给殿下找事做就是为殿下好了?你——”
“够了!”宇文悦被吵得头疼。
他的门客一直都是这样,分成了两派。
一派居安思危。
一派乐观懒散。
可双方都有各自的好处,宇文悦才容忍他们并存,以此来提醒自己,从多角度看问题。
但是每次听到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他就觉得自己的脑仁儿都要炸开了。
他一发怒,大殿一时鸦雀无声。
不过过了一会儿,那个忧心忡忡的门客说话了。
“殿下,我们以为,殿下不该对十一皇子坐视不理了,因为这次水患的事,朝中大臣已经有几个对他赞不绝口,有倒戈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