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廖国章家中。
给廖晨星开门后,廖国章招呼都没打,就回身继续给满屋子的绿植喷水翻土施肥。
廖晨星也不介意,自顾自去冰箱里翻出一听啤酒,拉开后猛灌一大口,然后回到画架前,对着空白的画纸发呆。
“画不出来就算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廖国章百忙中抽空回头看他一眼。
廖晨星双手捂住自己太阳穴,缓缓摇头,“不,我一定要知道凶手是谁!”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可为什么我画不出对方的形象呢?”
廖国章正在浇水的动作略停顿一下,苦笑着摇头。
“老师,你给我催眠吧!”廖晨星放下画笔,快步走到廖国章身后。
“催眠就管用了?”廖国章不以为然。
廖晨星用力点头,“肯定管用,我想过了,之所以无法画出凶手的画像,就是因为我对嘉伊关心太过,当局者迷,我没办法客观看待这件事,这无疑影响了我的判断。”
廖国章转头看着他,“你怎么不喊她‘嘉伊姐’了?”
廖晨星脸上微微一红,“老师,你明知道我喜欢她,又何必打趣我?”
言罢,脸上满是遗憾,早知道会有今日,他就该在杜嘉伊活着的时候直呼其姓名,不, 他应该
勇敢的表明爱意的,就算被拒绝又怎样?
起码日后回想时,不至于后悔。
“催眠没用的。”廖国章不无感慨的说,“实不相瞒,其实我也画不出来!”
廖晨星思绪顿时被拉回来,他诧异的看着老师,“您也试过?”
“别忘了,我跟嘉伊认识得比你更久!”廖国章语气中满是惆怅,“我跟你恰恰相反,我并不觉得自己被私人感情影响判断,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事故太诡异,我甚至觉得这个凶手压根就不存在!”
廖晨星浑身一震,其实他也早有同感,只是为杜嘉伊报仇的心情太迫切,他才把这个念头强压下去。
倘若顺着这个方向分析,不存在凶手……是不是意味着不存在受害人呢?
可那具尸体又如何解释?
廖晨星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那么爱漂亮的杜嘉伊,花骨朵似的女孩,居然面目全非的死去,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等等,面目全非……
不存在凶手……不存在受害人……
难道……
廖晨星冲进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把头扎进去。
几分钟后。
水滴答滴答往下落,廖晨星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念头仍未消失,说明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生出的妄想
。
廖国章站在洗手间门口,诧异的看着廖晨星,“你怎么了?”
“老师……”廖晨星转过身,小心翼翼的问:“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我为何画不出画像,可这猜想又太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