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子,阮岚照例买了些,准备带回谭家,这次却是谭弈付的钱。
从县上回村里的车,除了早晨的那趟,就只有下午这一趟。
平时人倒也不算太多,可今天人却异常的多。
好在是敞口式天窗,毕竟拖拉机也没办法安个吊顶。
谭弈将阮岚抽了上去,拉着她坐在靠里侧的车沿上。
他将身子一转,正好挡住了外面的人,阮岚回头就是一片好看的麦田,倒也不觉得难受。
拖拉机上都是早晨就出来忙了一天的人,好在天气还凉,衣服鞋子没那么单薄,味道也就没那么大。
平日里坐车回去,阮岚把东西收在空间里,今儿她跟谭弈一起,那些包袱都在谭弈的手上。
她被这拖拉机颠簸的有些瞌睡,便打起了盹,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借着月色,她瞧见谭弈像个刚刚尸变的僵尸一样。
俊英刀削般的脸庞目不斜视,肩膀僵硬的让她靠着,双手将她护在中间,既不让别人碰到她,自个也不碰。
这男人,难不
成只会吃醋,不懂风月?
阮岚起了玩性,她故意朝谭弈胸口倒了下去,若是他不用手扶住,那她可就不客气的枕他腿上了?
果然,谭弈连忙晃动身子,却是避开了她向下滑落的脸颊,伸出两根手指,将她脑袋支棱住,阻止了她向下滑落的动作。
阮岚,“……”
阮岚跟着拖拉机颠了两下,装作醒了过来,“还没到吗?”
“谢家村了,下站就是。”
这次出村后,他俩都没再出去,距离马上要去省城培训没剩几天。
谭弈整日都在地里干活,他想趁培训前,多挣些工分,不影响务农跟公社的分数。
至于阮岚,则是在家里捧着高数跟物理书学习。
这两门课实在太难了,阮岚觉得放在这两本书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后,她就看不懂了。
倒是谭弈,这两天除了下地务农,晚上闲暇之余,竟然用木头做了一架缝纫机出来。
阮岚看着那台缝纫机,忽然想到,她似乎还得再做一身衣服?!
旁边的谭弈也不吭声,就是瞅着她笑。
阮岚,“……”
很快就按照约定到了月底去省城培训的时间,可江水村报上去的名额,却变成了江明跟阮岚
。
何队长看到县城返回来的名单,眉头紧紧皱起,“我们村报上去的是阮岚跟谭弈,他俩考试第一第二,这名单上为什么写着江明?”
县里的小组长摆手道,“你也知道谭弈他们家成分不好,这种事情还是让一让,”
“再说了,知青下乡为的是贡献祖国,现在祖国最需要的就是这些肚子里有墨水的知青,你也该明白江知青要比谭弈更合适。”
何队长生气道,“如果你们内定是知青去,那当初就该说清楚,如今考了试,选了第一第二,你们又忽然换人,你这让我怎么跟村里的人交待?”
小组长跟何队长关系铁,他朝屋外看了两眼,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上面的人临时让换的,江家势力大,你回去让江明去了就行,可别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何队长带着沉重的名单回到江流村,他没敢去谭家,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你这是咋了?”何嫂子纳闷道,“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路上见鬼了?”
何队长皱眉,重重叹了口气,把参加省上培训的名单撇到桌子上,“你看看。”
何嫂子纳闷的拿起名单,看完后,狠狠摔在桌子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