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珺开心地飞奔回里屋,从床头下找到一个木盒,从里面拿了点碎银子,又将木盒放回。
“那爹爹孩儿出去了,您可有想吃的零嘴?”元珺边问边打开门闩。
“爹爹没什么要吃的,你挑些自己爱吃的买回来吧。”元良又饮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好……大姐姐!”元珺开门,好字还未落地,就看着站在门口,正抬手要敲门的女子,惊呼道。
“元珺!爹爹呢?”林念同样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上下打量着元珺,两年不见,他长高了,也硬朗了很多。
“爹爹在院里。”说着,元珺便请大姐姐诶进了院子。
空气凝滞,太阳也静悄悄地挂在半空。
元良听到熟悉的声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待看到林念一袭白衣,站在他面
前,亭亭玉立,明艳动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原地揉了又揉,等十分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时,眼眶顿时红了,他颤抖着声音,喊着,“希,希儿,是你吗?”
“爹,是我,是女儿。”
在听到那句希儿时,林念的眼泪就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大滴大滴落在前襟,在阳光下似颗颗珍珠,晶莹剔透。
二人隔着漫长的岁月相拥,这个拥抱倾注了父亲对女儿的思念,也表达着女儿在得知父亲还活着的喜悦。
红袖先生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里酸酸的。
他从小就没了父母,从未感受过,被父亲疼爱,拥抱是什么滋味。
他别过脸,折扇轻轻划过,将眼尾那一滴泪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早就安排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一别如雨院。
元妍站在柴房,看着早已咽气的林暮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她想个折磨他,践踏他,让他乞求她,可却从没想过让他死。
“他是怎么死的?”元妍眸底含着泪,哑着嗓子问着。
霜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奴婢也不知道,今日奴婢依照小姐您的吩咐,去街上买了药,准备给他上药,等一打开柴房门,就见林暮之公子一动不动了。”
元妍抬起手背胡乱擦去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她伸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看上去很严重,但不过是一些皮肉伤,即便耽误了几日用药,也不会致死
的。
这些就是她算好的,绝对不会出差错。
可林暮之死了,难道还有其他人人要杀他?
“你这几日可发现林暮之有什么异常,或者院里有没有人来过?”
霜玉思忖着,突然道:“对了,几天前一个夜里,奴婢好像听到了林暮之公子喊叫的声音,奴婢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就赶了过来,可是,柴房里除了他没别的人,他身上也没有新伤。”
“不过,也是自那日起,他就不说话了,日日一副痛苦的表情,好像身上哪些伤要疼死他一般。”
“你怎的不跟我说?”元妍拧眉质问。
她这几日正筹谋着一件重要的事,安排出去了几只眼线,没顾得上处理李暮之这边,结果还就真出了事。
霜玉垂着头,样子极其委屈,颤颤巍巍道。
“奴奴婢以为他只是因为伤口疼的缘故,所,所以就没和小姐您禀报。”
她当时查看了林暮之的伤势,没有好转但也没恶化,确认了他再熬几天也没事,所以才没给小姐禀报。
霜玉是从小跟着她的婢女,她知道此事归根到底不怪她,可她心中的怒火就是压不下去,一双柳叶眼满满都是怒意。
阳光轻移,一束光从柴房紧闭的后窗缝隙中穿过,照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随之折射到元妍的眸子里。
“那是什么?”她指着窗户下被阳光照得刺眼的东西。
霜玉见自家小姐没发怒,似躲过一劫,急忙迈着碎步走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