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为民听后狭小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暗喜。
“殿下,这很简单,只需在南江河和南北河连接河道的南侧,建一个水坝,阻挡河水南下堆积,使其北上即可。江南多水,江北多旱,此水若可北上,不仅解决了水患问题,还能解决了江北旱灾。”
林念不疾不徐地回答着,靳华听之,惊觉这是个绝好的法子,继而开口附和,“此法妙啊,殿下,若此事能成,您可就成了江南和江北人民的大功臣了,若皇上知晓后,定会龙颜大悦,大大的奖赏殿下。”
权为民听后也很震惊,他眼珠左右闪烁,暗自想着法子,不能让此事成,不然上面就不会拨款安民,他也就没利可图了。
“殿下,此计须得好好推演才可,况且,那堤坝
并非一蹴而就,得好些时日,就算现在做,也解决不了当下水患啊。”
林念一双鹿眸瞥向权为民,他一直在否定她的法子,明面上看是在优化法子,可实则是在处处阻拦,根本不想让泅南县水患得到解决。
遥想上一世林暮之他们就是以此办法,解决了水患,所以,她敢肯定这个法子定是能行的。
只是这个权为民,如此阻拦,其中定有蹊跷。
不自觉中,林念双眸开始上下细细打量着权为民。
他衣着朴素,可手上戴着的扳指确实极品翠玉所制,一个可值千两。
她记得进帐篷时,靳华有说县令贪污,当时她还半信半疑,想着他一个小小县令怎得如此胆大?如今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推算,他不愿意让解决水患的目的也就明了了,因水患朝廷每年都拨给权为民赈灾款,他贪图的应该是这笔赈灾款了。
这笔赈灾款油水不小,光小小县令一人可吃不下,想必沿线的人员多少都有掺和,只是看最后油头最大的是谁了。
只不过,此事还是等水患的事解决了,再去细查告知二皇子,将这一带不真心为民的官员一并铲除。
林念鹿眸微垂,敛去对权为民的疑惑,眨巴着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笑着夸赞。
“权县令果真事事为民,你考虑到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解决之法,建堤坝非一朝一夕,可挖河道却可以,先挖了河道,南北河河面宽,这一次的水量还不至于河水
溢出水岸,待雨势停了,水流稳了,再建堤坝即可。”
林念的这一句事事为民夸得权为民一阵心虚,狭小的眸子都不敢再直视她。
帐篷内,林念话音落,静谧了片刻,二皇子才开口,“嗯,林念姑娘言之有理,只是,若上官将军带来的士兵都去挖河道了,那难民岂不是无人镇压管控了?”
“殿下无需担心,我可游说难民们跟着一起挖河道,上官将军只需留一部分兵力,监管难民挖河道的进度即可,只是,还得劳烦权县令准备好足够的菜粥和馒头。”
一双鹿眸划过一丝狡黠。
贪污了那么多钱财,也是时候该让你吐出一些了!
“呃,这,下官,也……也没多少粮食。”
靳华墨色晕染的眸子,逐渐凝聚,犀利似鹰眼,瞥向权为民,看到他那价值不菲的扳指,轻摇折扇,“哟!权县令手上的扳指,可是上等翠玉扳指,一个可值千两呢!”
权为民慌忙捂住大拇指上的扳指。
林念:“是呀,县令竟能佩戴此等扳指,想必手头定很宽裕吧?那去买几十担米面应该也不为难吧?”
听此,权为民额头登时冒出一层冷汗,眸底慌乱。
靳华:“看来县令很为难,那也无妨,若县令肯割爱,将扳指换了买些粮食,我等也会感念县令您舍己为人的精神的,二皇子殿下也定会为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林念和靳华一唱一和,明里暗里点名了一个水患频发泅南县的小县令,身后有巨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