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华冰凉的指肚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柔软的声音丝丝入耳,“好了,你的经脉刚刚修复,现在正需要休息的时候,快些睡吧,我就守在你身边。”
被包裹着巨大的安全感,让林念很是安心,她点了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也很困,刚合上眼,便入了梦乡。
靳华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在隔壁院子,听到动静的元良和元珺,爬着梯子赶了过来,元良看到守在门口的众人,焦急道:“念儿,我的念儿她怎么样了?”
“嘘!”刚出来关好门的靳华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声些。
他又指了指凉亭那边,众人才随着他一起移步凉亭。
靳华和元良坐在石桌旁,其他人则站在一侧。
他望着满眼担忧的元良,开口,“您请放心,念儿她无事,我刚给她上完药,现在已经睡了。”
“那就好,那就好……”元良长叹一口气,嘴里不停念叨着。
一旁众人也跟
着松了口气,星儿她们虽然听到思香说林念没事了,但再次确认后,那整颗担忧的心,也才算彻底落下来。
众人散去,凉亭内只剩下靳华、元良二人。
元良是故意留下他的。
他望着戴着冷冰冰面具的靳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冷不丁开口道:“你是华玉,对吧?”
靳华身子一震,端起茶杯的手滞在半空,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恢复如常。
“我原以为瞒过了伯父您呢,没想到还是被您猜到了。”靳华坦然,说完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元良哈哈笑着,“我自问对你了解不多,是你对念儿细致入微的关心,才让我一步步确认的。”
他顿了片刻,继续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瞒着念儿,但作为父亲,我希望你别伤害她,永远保护她,给她幸福和快乐,这些,你可能做到?”
靳华思忖,复抬头,“伯父,我能。”
他定尽所能,护念儿周全。
这句话他只在心里默默发誓。
元良望着靳华坚定的眼神,眼眶逐渐湿润。
他老了,陪不了念儿多久,有华玉守在念儿身边,他也就放心了,“那……念儿,就交给你了。”
更深夜静,月亮睡了,星星睡了,整个京城也都睡下了。
一抹紫色身影在空中几番跳跃,来到一处宅院中。
这是一个一进小院,在京城繁华之地,大门紧闭,他一个跳跃,进了院子。
此动静惊动了屋内的靳松,他立马警觉,从枕下拿出匕首,双眸顺着窗户缝隙,朝外望去。
不等他看清来人,就见那人踹开窗户,伸手就是一掌,但很可
惜,掌力太弱,靳松轻松闪身躲过,一把拽着那人胳膊朝一旁甩去。
只听。
砰——
那人被重重摔在墙上,靳松并未用力,可那人却猛吐了口鲜血。
靳松借着微弱星光,摸索着点着了蜡烛,这才看清那人是靳华。
他惊讶,一个箭步急忙走过去,将他扶起,“靳华,你怎么也不出声,害我对你出手。”
他边说着边一手为其号脉,“你疯了吗?心脉都受损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敢用内力!”
说着,他扶正靳华,双手抵在他的后背,为其输送内力。
靳华用力推开他,顺势抹去嘴角的血迹,“我不用你输送内力!”
透骨的冷意和在每一个字里,传入靳松耳朵。
他当下觉得不对劲,靳华可从来没有如此对过他,他心虚地问着,“表哥,你怎么了?”
靳华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后挪了挪,背靠在墙上,单腿微曲,一只胳膊自然搭在上面。
有气无力道:“我怎么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他缓了缓心神,待调匀了体内气息,睁开眸子,眸光如刀刺向靳松,“斩魂阵,是西凉禁用阵法,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靳松心肝微颤,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此阵法。
“你今夜去暗道找我,东拉西扯,应该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对吧?”
靳松心虚地低下头,表哥实在太聪明了。
墨色晕染的眸子,只扫了一眼靳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对这个表弟很是疼爱,不仅是因为有血脉相连,更是因为他是这世间上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亲人。
但他不该,不该动林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