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扑通!二皇子双膝跪地。
“父皇,儿臣冤枉啊!”
“陛下,臣除了在当年四皇子溺水时的水池中找到的月华玉佩,还有一人证!”张广无视二皇子的喊冤,也双膝下跪,说着。
此话一出,皇上也顿感意外。
昨日,张广还说只有一枚月华玉佩,今日怎的就又冒出了一个人证?
他双眸犀利,瞥向垂首的张广。
董氏残害皇子,证据确凿,他就算不处死她,在冷宫的日子,她也必定不好过。
可二皇子,对他小施惩戒可以,可还不想将罪名实打实扣在他身上。
他已经失去了一位皇子,不想再失去一个。
但这个张广,在这个时候找出一个人证,分明就是让他不得不处置二皇子!
这个张广,是何居心?
张广察觉出周身冰冷的审视目光,可即便会惹得圣上猜忌,他也得如此做。
站在二皇子身侧的十一皇子,垂眸,眸光挂着喜悦。
张广还算是识相,也算是忠心,但此计能成,也多亏靳华哥哥的好算计。
“什么人证,朕怎么不知道啊?”皇上阴沉的声音响彻大殿,众臣顿时噤若寒蝉,俯首侧耳,仔细听着张广的回答。
“回父皇,不怪张大人,他口中的人证正是儿臣。”十一皇子出列,跪地作答。
“儿臣当年亲眼所见,二哥推的四哥落入水池,致其溺死身亡的。”他声音嘹亮,铿锵有力,不似有假。
这下皇上更为震惊,证人竟然是十一皇子。
他瞪着一双犀利的眸子,目光从张广身上移到十一皇子身上,看着他眸底没了往日胆小怯懦,只有精明锐利,英勇果敢。
至此,他才醒悟,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他眸底染上怒意,眼神如刀如剑刺向十一皇子,“朕乃是秘密调查此事,所有人都不知,你是如何知晓的?莫非,张广……是你的人!”
皇上说最后一句时,声音阴冷得仿佛自地狱传来一般,听得众臣寒毛矗立。
十一皇子早就知道父皇会动怒,也知道父皇会如此追问,他不急不缓,按照靳华哥哥所教,回答道。
“儿臣上朝时,无意间看到张大人袖口内的月华玉佩,儿臣晓得那是二哥小时候佩戴之物,便多嘴问了一句,张大人不好撒谎,便如实相告,所以,儿臣才知晓的。”
他回答得有理有据,倒让皇上无法再过多追问,即便他知道,此话多半是假的。
忽然,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压在心头,这种感觉皇上前所未有。
看来自己果真老了,算计不动了。
心底里那团燃烧的火焰,随着这股无力感,被彻底浇灭。
罢了,让他们自己去争吧。
今日天空阴沉,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人似喘不过气来一般。
林念坐在凉亭,乘着凉爽的风,望着池中的金鱼发呆。
不知道朝堂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有牵扯出四皇子,二皇子如何应对的。
现在皇宫守卫森严,连红袖先生都偷偷潜不进去了,她就更没办法探得朝堂上的消息了。
虽说言宥在朝中,也算她半个眼线,但他分身乏术,也不能实时将消息传递过来。
乌云汇聚,将整个天空包裹了起来。
不多时,天空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水面,溅起层层涟漪。
她扭头看向滴漏,马上要午时了,二皇子也该传信来了吧。
正想着,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手持油纸伞进来大声道:“林念姑娘,您快去救救殿下吧!”
林念心蓦地一紧,走到凉亭口,拧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