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因为暴雨天导致航班全面延迟,他们只能选择开车赴京。
算算江城到京城的时间。
就算以飙车速度,这俩人都得再过几个小时才能到……
“妈!”
吴晨夏话音才刚落,后排车门被猛然拉开,响起微颤的一声呼唤。
她一怔,侧头看去。
凛凛的雨被风吹拂进车内。
车外那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透明雨衣,满头红发在阴沉的夜里亦是十分扎眼。
“大山?!”
吴晨夏一呆。
这小子怎么来得这么快?
江山跃上车,主动抱住陈翠芬,低声道:“没事,会没事的。”
陈翠芬将脑袋埋在儿子宽阔的怀抱里,似乎终于找到倚靠处似的,无声地抽动着身体。
江山轻拍着妈妈背部,努力让陈翠芬情绪稳定下来。
“没事,没事,我们都在呢。”
他沉稳安慰着妈妈,只是双眼充斥的血丝与发白的嘴唇,说明他亦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后排母子温情。
吴晨夏神色欣慰。
在风雨来临时,往日不着调的大山倒是一改性情,成了能让母亲暂时卸下坚强、依靠的“大山”。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此时一身透明雨衣的江见川正在风雨里穿梭,跟白局长说过几句话后,便招呼着手下陈氏的人手朝数辆车送去热腾腾的吃喝与毛巾等等用品。
在这苍茫深夜,以饮食慰藉众人与搜救队伍。
另一辆车内。
童年独自坐在驾驶位,静静趴在方向盘上。
“咔哒!”
副驾车门被人拉开,一道儒雅的男人身影坐入车内。
她疲倦地抬头,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老徐?”
来人竟是徐容钧。
他现在不是该在永州吗?怎么会这么快过来?
暴雨天交通近乎瘫痪,从永州离京城开车的距离怎么算都不该这么早到。
“花了点钱托关系,我和大山和老江坐私人航班过来。”
徐容钧一句话解开童年的疑惑。
“怪不得。”
童年自嘲笑笑。
一天天赌上命赚钱,银行卡里数字越来越多,她倒还从没体验过肆意挥霍的感觉呢。
徐容钧握住老婆的手,安慰道:“情况我都了解了,先别太担心,那丫头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陪江黛生死线上走过不止一次的他比之任何人都要轻松、冷静。
以那丫头的头脑和狠劲儿,徐容钧绝不会相信那样惊才绝艳的人会死在一场小小车祸里。
“但愿吧。”
童年疲惫道。
“童非羽那臭小子人呢?”
徐容钧左看右看,车里没有第二个人影。
童年默默指向车外。
他探头看去。
护城河岸边的阶梯边有道寥落身影独坐,披着件黑色雨衣,几乎融入雨幕里。
在车里看不清那人的模样长相,但徐容钧一眼就知道那就是自家那上蹿下跳的傻儿子。
只是一反常态,默默无声。
“怎么一个人坐在那儿?我去看看他。”
徐容钧正想下车,被童年拉住胳膊。
后者摇摇头,轻声道:“让他自己待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