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澈跟着他们回了玄门,随即便着手准备起此事。
知他脾气古怪,凤吟晚不敢前去打搅,至傍晚时分,才又见他提着只竹编袋过来。
“可以了?”
这人从鼻腔里溢出声轻哼,勉强算是应了。
又上前对着夜听澜道:“这法子虽能救你的命,却极是难熬,你若觉自己挺不过去便趁早直说,省得到时再赖到我的头上。”
话不好听,却是实话。
本就是逆天改命、强添寿数之事,自然不会容易。
夜听澜朝身畔望了一眼,点头道:“开始吧。”
郁澈倒不客气,闻言抓起他的小臂,起手便是一刀。
月牙儿
似的短匕纤薄锋利,落下之处,顿时便增添一道血痕。
而郁澈还在握着它不断划动,转眼间,夜听澜的一条手臂上便布满了鲜艳而奇异的血痕。
凤吟晚没料到他下手竟比自己这个大夫还利落,且神情冷淡,明显是没有丝毫的顾忌。
目光转向夜听澜泛白的脸色,以及隐忍的眉眼,唇瓣不由抿紧。
郁澈说得没错,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要将这样细密而繁复的伤口划遍全身,其痛意必定难忍,以夜听澜现下的身体状况,不知是否能抗住。
她心下暗忖,郁澈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握着短匕的手缓
缓一顿。
“怎么,心疼了?”
明知他这是在故意出言讥诮,凤吟晚却做不到开口相驳,只抿唇稍稍偏开了目光。
手背覆上层薄薄的温热,凤吟晚抬眼,见夜听澜目光看向自己,似安抚般,轻缓地摇了摇头。
然而仅一瞬,他的神情便已随着郁澈手上的动作而重重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