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明显也超出了皇帝的预期。
他险些把口水给喷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默默地扭头看向镜之曜。
镜之曜依旧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样,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咳咳,摄政王殿下,微臣知道您心绪不佳,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没了叶大小姐,也会有其他人对您好的嘛。”
梁家国心里毛毛的,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镜之曜说了。
“嗤。”
镜之曜陡然嗤笑了一声,他饶有兴味地眨了眨黑眸,锐利的眸色宛如深水,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心思。
梁家国心里发毛,只能弱弱地问道:“摄政王,您笑什么?”
现在,他不是应该发怒么?
怎么不怒反笑?
镜之曜冷漠地道:“本王倒是很好奇,幼仪是在什么情况下,看见了贵公子的身体?”
“这……”
梁家国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地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镜之曜,从前镜之曜也是个很传统很正常的男人,怎么现在还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时间倒退二十年,如果是梁家国的未婚妻被传出看了其他男子的身体,梁
家国肯定会二话不说就去退婚的。
这可是清誉啊!
镜之曜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想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据我所知,幼仪是个好色之徒……”
叶幼仪在府中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刚把葡萄皮剥完,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我去,大春天的我总不能伤风感冒吧,哪个不要脸的在背后骂我呢……”她揉了揉白玉似的鼻尖,咬牙切齿。
镜之曜丝毫不知道国公府中发生了什么,他继续淡定地道:“但是幼仪是个挑嘴的女孩儿,您家公子长得跟小鸡仔似的瘦瘦弱弱,她怕是,真的没有兴趣。”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梁家国手脚发颤,觉得天崩地裂,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镜之曜,瞪着眼睛,哆嗦着嘴唇半天,也没能把抨击的话说出口。
无耻,无耻至极!
皇帝也惊呆了,他连忙低声怒斥道:“摄政王,你怎么能和梁大人如此说话!”
虽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拒绝了就拒绝了吧,何必给人这么大的难堪呢?
镜之曜当然不会怕自己的亲爹,他甚至勾起了嘴唇,很是淡然地道:“梁大人不是恼怒,是被我说中了,很是伤
心呢。”
梁家国口中嗬嗬作响,几乎快要把一口老牙给咬碎了。
看来,叶幼仪果然是个会传染的玩意儿,原本好好的摄政王和她相处了不过小几个月,居然牙尖嘴利成了这般德性!
偏偏人家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得很,梁家国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再说了,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理亏。
“欺人太甚……”憋了半天,梁家国不过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镜之曜黑眸锐利,冷冷地道:“想来,是贵公子身体抱恙,乃至于命悬一线。幼仪秉着医者仁心,救治了贵公子。不曾想,却因为好心而被要挟出嫁,梁大人,你门风家教,可真是甚好啊!”
镜之曜一语中的,梁家国更加理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