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右手,右手的皮已经绵软无力了,但是骨头十分的僵硬,他已经保持这个握拳的姿势很久了。
右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包牛皮包着的东西,软绵绵的,但是已经透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味道。
夏吟画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走了两步,奇怪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包东西,入水以后就会无色无味,只要喝下去,孕妇必然流产,甚至连母体性命都会垂危。”
镜江寰不由分说地把牛皮包塞进了夏吟画的手里,湿润的掌心里流淌着冷汗,镜江寰恍若未
觉。
他收回手,又重新拖着铁链懒洋洋地靠在了栏杆上。
夏吟画按了按自己的掌心,感受到里头那包东西轻飘飘的分量,顿时便有些畏缩了。
如今能使用得上这包东西的,只有蒋和玉了!
可是,蒋和玉肚子里面的,是未来的皇帝呀!
夏吟画恼恨地皱了皱眉头,道:“你知道我讨厌的是叶幼仪,为什么让我去害嫂子?蒋氏以后是唯一的皇太后,你这不是要害我吗?”
她越说越生气,抬手就要把那包牛皮给扔出去。
这哪里是可以泄愤,这是要命的东西!
“你注意些,要是真的扔掉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了。”
镜江寰的声音又隐秘又幽深,好似是一条井水里面的鱼苗,带着一种想让人去捕捞的错觉。
鬼使神差的,夏吟画立刻便收回了手。
她磕磕绊绊地咽了口口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有些吃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你和蒋氏没有感情……”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就算你和蒋氏没有感情,但是蒋氏肚子里面的,总归是你的骨肉!
要是你不能留得一条性命,好歹
会有你的子孙后代,帮你把荣光续上!
难道,传宗接代的意义不正是在这里吗?
镜江寰悠悠地笑,他的笑容十分冰冷,一丝温度都没有,只淡漠地挑起眉梢,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夏吟画。
“好表妹,恕哥哥直言,你这愚蠢的性子,在这乱世也活不久了。”他笑得很是嘲弄。
夏吟画皱着眉头,错愕地盯着镜江寰。
“镜江寰,你是不是真的傻了?”
从前镜江寰对自己可好了,无微不至,就像是一位十分体贴的兄长。
现在她也算是惦记着以前的旧情来了,不曾想得到的却是嘲弄?
她气得转身就要走,但是却被镜江寰的话再一次给留住了。
“蒋氏的孩子要做皇帝,这是叶幼仪安排的,叶幼仪以为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很是骄傲的一个女人,要是计划被全盘打乱了,你说她会怎么样呢?”
镜江寰说得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击在了夏吟画的心中。
夏吟画内心的理智在叫嚣,尖叫着告诉自己他说的都是错的,所有的话都在蛊惑坠落向不可翻身的深渊。
但是,她依旧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步伐,转过身凝视着镜江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