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叫镜江寰知道。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蒋小姐那边身体复原得很好,你放心吧。”
她的声音宛如黄鹂,纵使是镜江寰十分地厌恶她,现在也必须承认,叶幼仪的声音几乎要把这片潮湿的空间点亮。
镜江寰冷冷地笑,突然却想到了什么似的,疑惑地道:“蒋小姐?”
蒋和玉就算不是太子妃了,至少也是能当个诰命的,镜江寰未曾被废去太子爷的身份,为什么现
在只称呼蒋和玉为太子妃?
他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好,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不会真的如同自己想的一样吧?
他们怎么敢!
镜江寰瞪圆了眼睛,想要从叶幼仪的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叶幼仪挑起眉梢,撇了撇嘴,道:“蒋小姐把你给休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什么?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炸在了镜江寰的身上,把他炸得外焦里嫩,就像是一块被风干以后又被残忍煮沸的肉皮,他只想叫嚣。
“你们怎敢!我是太子爷,我是皇亲国戚,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何敢把我给休了?”
镜江寰气急败坏地用力往下一拍,只拍起了嚣张的滔天水花。
叶幼仪淡然地负手而立,二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并不遥远,看着却好像咫尺天涯。
直到现在,镜江寰居然还是不知悔改,从前的点点滴滴在他心头萦绕着,难道他便没有一丝的愧疚吗?
“蒋小姐是不喜欢你。”叶幼仪肯定了他的怨恨,“但是,她很珍爱你们之间的孩子,孩子没有了,她也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期待了。”
镜江寰一愣,脚心倏然便疼痛起来。
水中的虫子又咬了他一口。
他艰难地把手伸下去,在水底把虫子给碾死,这才抬起头,冲着叶幼仪残忍地一笑,道:“是么?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但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他话语之中的一丝无能为力。
也许不是不后悔的,只是当时情绪上头了,谁也不能阻止他去做那件事。
叶幼仪略点点头,转身便走。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镜江寰只冷冷地看着那道背影,竟是一言不发。
水牢外的狱卒们恭敬地递给叶幼仪一条干爽的毛巾,供给叶幼仪擦去鞋面上的水渍。
叶幼仪示意大理寺的侍女来擦,自己直着身子问道:“镜江寰在水牢里面关了这么久,身体可有问题?”
“摄政王殿下暂时还未曾说要处置他,所以每两日会把太……呃,镜江寰提出来问诊一日。”
狱卒们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回话。
那就等于是每两日有一日休息了,还真是人性化得很。
叶幼仪点了点头,“那便是很好的,不要叫他在不该死之前死了。”
虽说不知道镜之曜留着他还有什么用,但是叶幼仪相信他绝对不是一个做无用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