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砸出去的酒杯,不偏不倚,砸在了对面宴席上的长信侯世子身上。
茶水茶渣把人家名贵的衣袍给弄的乱七八糟。
包厢里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刚刚开口说话的公子就坐在长信侯世子的身边,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而长信侯世子的眼里已经是寒冰一片。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唯有严文宇,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喝了太多的酒水,头昏眼花,全靠一股怒火支撑,根本就看不清楚对面坐着的人是谁,茶水扔出去砸没砸到人他也不关心,只是不停的发泄着心里面的愤怒与不甘:“陈青青!你害了我严文宇一生!如今又让人嘲笑我!我,我一定要当众揭穿你的真面目……”
话还没说完,长信侯世子已经铁青着脸站起身来,跨过桌子大踏步走过离去,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的,一把薅住严文宇的头发,另一只手攥成个沙包般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严文宇猝不及防之下,被打的当场嗷嗷惨叫。
其他的纨绔子弟都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
长信侯世子一边打,一边骂道
:“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不知道自己多黑!秦家二少夫人也是你能议论辱骂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管不住自己的下/身让侍妾怀孕也就罢了,为了遮丑娶了人家回来,还不好好珍惜!现在鸡飞蛋打一场空又回头怪人家没有好好被你们家欺负?哪里来的脸呢?跟你这种人同桌吃饭,真是恶心!呸!”
眼看着毒打的越来越严重,一个公子忍不住开口劝道:“世子,算了,跟这种人计较有什么用?迟早会有人收拾他的!他刚刚那些话也不全都是废话啊!”
“你想说什么?”长信侯世子闻言,冷冷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也纷纷劝道:“梁公子,算了算了,别劝了,世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非要给严文宇出头,是想连自己一起挨打么?“
“不是的。”梁公子不停摇头:“我是想说,这严文宇虽然一无是处,但是他刚刚说了一句实话啊!他说他根本就没碰过陈青青!这难道还不是好事情么?”
妙啊!
这岂不是说陈青青嫁秦牧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
众人全都惊讶极了。
等反应过来以后,一个个热情高涨,纷纷议论起来:“之前人家都说严文宇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还不相信,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否则放着如花似玉的媳妇,自己却不动如山,也说不过去啊……”
“就是就是!陈小姐也算是脱离苦海了!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算严家人做了一桩好事情!”
众人议论的高兴,严文宇的脸色却是一点点扭曲了。
这些议论声,比刚刚长信侯的那些拳头还要叫他难堪!
“你们胡说八道!我不是!我不是!”
他猛的尖叫一声,站起身来哗啦一下把餐桌给掀翻了!
上面的珍馐美味,美酒点心全都一股脑儿摔在地上,满地狼藉。
这下一包厢的人都不干了,一个个看着严文宇愤怒交加的怒骂道:“严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子我们以后可就不带你来了!你怎么可
以这样!”
一个个撸起拳头都想打他。
长信侯世子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严文宇,冷声把小二叫了来,对其吩咐道:“这些东西都是严二公子弄碎的,桌子也是他掀翻的,你叫他赔偿吧!”
“这……”
小二看到那些狼藉的杯盘碟碗,以及倒地的桌子,目瞪口呆。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立刻又去把重阳楼的掌柜的叫了来。
“这些餐具桌椅总共五百两银子,再加上一桌好酒好菜也得五百两银子,总共给一千两吧。”
众人全都看向严文宇,一直付钱请客的长信侯世子这一次却不掏钱了,只冷冷道:”你们问他要吧!“
说完,带着其他人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严文宇,被重阳楼给扣了下来。
重阳楼掌柜的看着这鼻青脸肿的严文宇,满脸都是无奈,派人去通知严家赶紧来领人。
严夫人正在家里气的责骂丫鬟下人出气,今日秦家大肆举办满月宴的行为刺激到了她,严夫人回想到自己儿子成亲已经有两年多,而自己至今没有一个孙子孙女,便气的只想骂人。
正骂着,门房来报,说是重阳楼派了人来,要一千两的饭钱赎回公子。
“什么饭菜要一千两?怎么这么多?讹人的吧?”
严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气的脸色铁青。
“光是饭钱倒是没这么多,可是酒楼的人说,咱家公子在酒楼耍酒疯,掀翻了桌子,弄坏了不少东西,这就有五百两银子是赔偿人家酒楼的……”
“掀翻了重阳楼的桌椅?他疯了!”严夫人听到这里,目瞪口呆。
“可能是少爷听到秦家那边的消息,心里不痛快,又喝了酒,一时失言,所以才……”
“没钱!“
严夫人没好气的怒道:“我这也生着气还没地方撒呢!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你叫酒楼的人回去吧!随便他们怎么弄!反正这钱我不出!”
孙子没有,被休弃的儿媳妇又扬眉吐气,她心里如此不痛快,还要再往外逃一千两银子!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