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清弦看来,强迫自己做出与信仰不同之事,只会是折磨,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叫乔御医还留在宫中。
然一番劝解过后,乔御医竟是没有了走的意思。
“郡主,虽说臣不能再算是今上身边的臣子,但臣以为,奉郡主与殿下为主,或许是臣新的道路,请郡主莫要赶臣走!”
不管乔御医为权为利,他能说出这话便是下定了决心,兰清弦再没有叫他离开。
“好,乔御医,本郡主尊重你的意愿,更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在本郡主面前许下的誓言……”
有乔御医从宫中带出信来,也叫兰清弦知晓如今是个怎样的局势,再说给郦眉笙听时,郦眉笙第一就想着进宫去看望昀帝。
不过与其说是看望,不如说是探探昀帝身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巧的是,郦眉笙与兰清弦入宫那一日,恰好与信王夫妇来了个面对面。
原本以为裴拉要讨些口舌上的便宜,然裴拉竟是乖巧地站在信王身边,有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郦眉笙为长兄,自是信王先开口。
“大皇兄、郡主,也是入宫来看父皇?那不如本王带王妃先往母后处走一趟,你们聊过之后,
我们再去也不迟。”
郦眉笙看了兰清弦一眼,还是兰清弦领会了他的意思。
“那倒不必,我们一起去见圣上,圣上心中可能还会更高兴一些。”
只要不是存心找事,这四人走在一路倒也平安无事。果真昀帝见有两兄弟愿意一起看望,笑容满面。
但,自上次探望过后,没有五日,昀帝已是另一副面孔。
人瘦了不说,两颊有凹陷,眼下泛黑,更添不少白发。
兰清弦眼皮子一跳,不想昀帝毒性已是这般深重,她侧目瞧郦眉笙,郦眉笙似乎有些失态,那想说的话就积在舌尖,始终没有吐出。
不愿叫旁人看出郦眉笙有不妥,还是兰清弦抢在了前头。
“陛下,儿臣们齐齐来看,只希望陛下不要嫌烦。”
昀帝的高兴是发自心底的,朝着他们四个招招手。
“你们走近些,朕都看不清你们了。笙儿、商儿,好,你们兄弟之间能互相搭照,朕十分欣慰。
兰慎,你的病怎么样了?年轻人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或是有需要尽管赵御医入府。
诶?这是?
商儿,这是你新纳的侧妃?”
昀帝这最后一问令四人的表情登时一变,不
及信王解释,便有宋禧上前,凑近昀帝。
“陛下,您忘了,这是信王殿下的王妃,先韶的裴拉公主!”
昀帝眼珠子往下看了看,似乎宋禧的话理解起来很困难,需要消化一番,待他再看裴拉,好像已经过去了十年。
“哦,裴拉,你也进宫了……朕同你父王有多年未见,你回先韶时,朕要送一份大礼给你父王!”
裴拉还是没有能学会不动声色,她都要自己证明身份时,好在信王反应够快,拦在了前面。
“父皇说得没错,这事就交给儿臣,一定能让先韶国主一百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