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眉笙问这话时,多少存了试探,然兰清弦还想了想他的问题。
“不是我确定,是他们夫妻如果没有跑出去的能力,何谈皇位之争?
便如眼下,我们不曾对皇位有过半点表示,更是将所有人手都隐藏起来,殷少殊他就算荒唐,还要过监察院那一关,无端端对亲王下手任谁也容不下。
你看吧,明日清晨信王的十八桩罪过就要昭告天下了……”
依着简氏的意思,兰清弦和郦眉笙要留在兰家睡一晚,然夜正浓时苍郦卫所有事将郦眉笙叫了出去,寝居就只剩兰清弦一个。
于是趁着这机会,兰清弦又让桃枝给她更衣。
“你说,他是真的走了吗?还是假意试探我?”
桃枝一边给兰清弦整理
外袍一边回话,“沇部的人亲眼看殿下跑出去五里地,或是姑娘你担心,我们就不走。”
兰清弦实在焦急,“我哪里愿意管他们的事,只是他们夫妻疯了,竟将我当作稻草。
眼下要寻个机会将他们送出去,可我若是不见这一面,又担忧节外生枝……”
桃枝想了想,“不若找个沇部的来易容作姑娘你?好歹给家中的暗卫看看,你是留在歌芜院,半步都没有走出去的。”
桃枝这个主意无疑是个好法子,兰清弦便让她去做了,不多时一个同兰清弦一模一样的姑娘就被送到了寝居内。
这易容究竟有多像呢?只要不开口就不会有人能认出来。
要说兰清弦猜测郦眉笙的心思真是十分准,看上去郦眉笙是跑出五里地,然马上的人早就换了,就在兰清弦离开兰第没有多久,他就原路返回。
有暗卫在兰第四处守着,郦眉笙只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兰清弦离开,好在桃枝做事严丝合缝儿,不曾叫外面人看出一点不妥,这回放下心来的郦眉笙才往苍郦卫所去了。
郦眉笙与贺铸同行,贺铸也是见了他先前所为,还以为他对兰清弦有所怀疑。
“
殿下,你为何以为信王会被姑娘藏起来?”
郦眉笙面无表情,“不是本王以为她会藏人,而是本王觉着信王会去寻求她的帮助。
本王不愿她与信王过多接触,此时不应引起太子的注意,可她是个心软的人,保不齐就出面揽事。
你让手下的都管住自己的嘴,别把这事说出去,或是令她知晓,本王可就没有好脾气了!”
贺铸连声答应,之后再不敢多说,然他心中明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郦眉笙对兰清弦的信任已经有了丝丝裂痕,郦眉笙更像是用自己的疑心将兰清弦包裹起来,叫兰清弦从此再不能看清外面的世界……
当然这话贺铸再不会说出口,他还没忘了自己差一点就被赶出京城。
再说回兰清弦那边,有沇部掩护着,没用多久就到了地方,不大的民居里面正有信王和裴拉相对而坐。
见兰清弦现身,不等信王有反应就看裴拉盈盈走到兰清弦面前。
“本公主知道你有本事,只要你能送我们出京,先韶便欠你兰盏辛一个人情。”
兰清弦似是忽略了裴拉的存在,只问了信王一句。
“你到底做了什么,叫殷少殊全城搜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