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受挫,不过都是他预料之中,或者信王举旗还给了他党同伐异的借口。”
郦眉笙从来就不觉得殷少殊是个手中无权、行事懦弱的太子,便是今日朝会被朝臣们摆了一道,那又算了的什么,焉能晓得朝臣中到底有几个是殷少殊已经安排好的。
兰清弦着实不意外,“我知道他早晚有一日会动手,便是朝中无人提起你父皇的病,就能看出一个两个都对好了该说的话。
看这样子,想着明日晨起你父皇可能就会下一道‘圣旨’了。”
虽说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展,然郦眉笙还是少不了担忧。
“信王能把绛原府握在手中,一路长驱直入打到煊华城外我觉着也不是难事,京中之乱怕是没有几日就要到了。”
兰清弦往前探了探,和郦眉笙来了个面贴面。
“他们若是不乱,你想要的又如何能到你手中?我们静候佳音吧……”
翌日又是朝会,殷少殊果真拿出了昀帝的圣旨,下令由殷少殊任主帅,亲自讨伐绛原府,还添与先韶断交之言。
许久没有昀帝消息的众臣一听有圣旨,就先信了五分,再看圣旨上该有的都有,便再
加二分。
然有些朝臣本就与殷少殊不睦,变着法子在殿上找殷少殊的麻烦,殷少殊一改前时忍气吞声的样子,一连将好几个反对他的都逐出了殿外,更将言语有大不敬者直接下狱。
原是以为殷少殊这一手会遭群臣反对,然有趣的是,莫说反对,甚至还有在殿上拍手叫好的。
不过昀帝的旨意才传出没有多久,绛原府那边又生出更大的事端,信王率五万大军,就从绛原府出发,打算长驱直入,一路往煊华进发。
于信王而言,便是要反也要说得漂亮,他在檄文中讲到殷少殊鸠占鹊巢,挟天子以令诸侯,叫众人都蒙受欺骗,他举旗不是为了反,而是要清君侧,让殷少殊这个名不副实的太子把权柄交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民间一来恐慌打仗,二来也质疑殷少殊是否真的如信王所讲,根本没有资格当太子。
殷少殊并非坐以待毙之人,在怀陵等候许久的展家人收到他的命令,也朝绛原府走,是想来一个迎头痛击。
这下子大襄真的乱了,沿途州府的百姓抛家舍业就想保住一条命,更叫许多投机之人有了发国难财的机会。
还
有州府守军为向殷少殊表示忠诚,不等下令,就和信王的长信军对上,打算拿下最大军功。
一时之间,大襄内乱已然形成,将过往那悬挂的浮华彻底击碎。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殷少殊的岐川军已和长信军先头部队碰了两次,虽说不恋战,还是有损失,更也看不出哪一个胜算大一些。
起初众人以为毕竟昀帝没有放手把军权交出去,大概殷少殊会和信王打个平手,怎料又过五日,先韶撕破了和大襄之前所有的约定,直接派兵两万人,支援信王。
无人知晓信王到底准备了多久,更是如何在重重包围之下,离开京城率七万大军反攻京城,加之他手中有善战的大将,令殷少殊一方三战,一路推进到旦何。
旦何此地,信王早就拿下,不仅未有阻碍,还即时补充了粮草,令大军气势如虹。
消息传到京中,殷少殊又一次在众臣面前甩了脸子。
“先是绛原府,而后旦何,到底还有多少地方在孤不知道时,已经落入信王手中?如他这般快速,破了京城城门,你们脑袋上的乌纱帽也未必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