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回去吧,你这身子受不了风寒。”
也不知兰清弦听没听到,还将幂篱摘了下去,飘散在风中的白发每一根都是她情思的延伸。
“桃枝,我走不动了……”
还知道累知道冻,那就证明兰清弦没有完全放弃,桃枝还是很高兴的。
“那我背着姑
娘下去!”
同日日习武的桃枝相比,兰清弦显然过于轻了,桃枝都觉着自己背上没有多少分量。
“姑娘,我看叫镇中那老大夫给你开些开胃的药,你又瘦了。”
兰清弦嗯了一声,“好,调调胃口也好……”
自那日桃枝将火漆密信带给兰清弦之后,兰清弦再也没有说过有关这事的任何一个字,仿佛那一日兰清弦的忿然、伤痛都是过眼云烟,仿佛兰清弦原本就是在深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大约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深城一步。
其实这样的平静在桃枝看来未见得不是好事,至少兰清弦没有身处权力争夺的漩涡当中。
但这样的安逸到底只是一时,兰清弦哪里就能在深城住一辈子。
便如今日天才蒙蒙亮时,就有柯富贵亲自上门报信了。
“殿下,殿下,出大事了!”
桃枝同柯富贵也算是相熟了,还上前搀扶了一把。
“城主你莫急,姑娘就在屋里坐着,有什么事慢慢说!”
柯富贵擦去额上薄汗,“这是从外送来的消息,请殿下过目。”
兰清弦一副悠闲的样子,点了点桃枝。
“让桃枝念给我听就好。”
桃枝接过一张纸
,略略看过之后,竟有十二分的震惊。
“姑娘,这上面是说信王和太子最后一站决出了胜负。”
兰清弦掀了下眼皮,“肯定是太子赢了!”
柯富贵很是佩服的样子,“殿下都没有看过这情报,怎知就是太子赢了?”
兰清弦挑眉,“假若是信王赢了,往后战事还要继续,毕竟不为正统难以服众,各地有鬼心眼的保不齐就揭竿而起了。
但你看看这些日子,各处都还算安稳,只因在皇位一事上他们找不到挑剔的借口。
不过虽是太子赢了,信王也不见得输到底……他们之间必然会给对方一条退路……”
想来柯富贵身边是没有兰清弦这样的人,兰清弦每说一句话,他的嘴巴就张大一分,明明在府中不曾与外界接触,却仿佛外界每一件事都是过了兰清弦的手。
“殿下,您真是神了!
那您可能猜到信王和太子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兰清弦耸了耸肩,“无非就是把绛原府一路都给了信王,本来也是绛原府离着先韶更近,少了反骨,还给太子省了麻烦。
日后想要疆土完整,再打不迟。”
柯富贵猛的拍手,“殿下说得一点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