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给我看看。”
乔御医乖乖把信交给了兰清弦,兰清弦打开只是大概看了几眼就把信撕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你从来没有收过什么信,听懂了吗?”
乔御医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臣明白,请公主放心。”
也就是在警告过乔御医之后,兰清弦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无人知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信上只有四个字,照顾好她,可就是这四个字,令兰清弦心中积压许久的大石终于被搬走,可与此同时,她的伤痛也在滋长……
信一打开,有独特的墨香味传入兰清弦的鼻子里面,她记得这墨产自哪里,也就是说郦眉笙变相告诉她自己如今身在何处……昀帝都
只有一口气的时候,郦眉笙迟迟不现身,她能够猜到长久以来的运作应该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候——
殷少殊确实可以坐上帝位,但郦眉笙不会让殷少殊在这个位子上坐得太久,趁着失踪的这段日子,想必那些掩藏的势力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兰清弦从不为郦眉笙的野心而震惊,毕竟在郦眉笙的背后,她也是推手之一,然沉醉于权力当中的郦眉笙,似乎忘记了有关他身死的传闻,会给另一个人带来多大的哀恸。
或者可以这样讲,郦眉笙如今藏着的秘密太多,多到他对着兰清弦时,只能讲谎话。
乔御医固然不知兰清弦心中所想,然他切脉时,脉象上都告诉了他,惊惧中不解忧思,常年郁结在心。
“公主,臣只是个大夫,能医身上病症,却解不了心伤……”
兰清弦被乔御医的声音拉了回来,眸光闪烁时,竟是半个字的辩解也说不出口。
“公主,臣再为你开安神汤,不管怎样都要好好休息。”
“多谢……”
又是几日平静生活,兰清弦在深城过得太过简单,都觉着自己麻木了。然似是老天看她如此清闲,便要给她些事
情——
有宫中来传信的少监送来消息,昀帝最后没能扛住,一日前龙驭宾天。
听到这消息确实不意外,但兰清弦还是无奈长叹。
那宫中少监除了告知兰清弦此事,更说起了殷少殊的登基大典。
正如兰清弦所料,前有朝中各亲王派系的朝臣阻拦,后有信王从大襄疆域之中割走绛原府,就凭这两点,殷少殊想要安安稳稳坐上皇位,比登天还难。
于是兰清弦手中昀帝叮嘱过的画卷就显得格外重要,当然她不会轻易拿出来,毕竟这东西是给她和郦眉笙带来一段时间平静的筹码。
那少监说起登基一事,还是想要兰清弦回京,过去在昀帝都病入膏肓时,仍不忘将她和郦眉笙的位置巩固一番,就凭这事,只是往殷少殊身边一站,看在朝臣眼中就是殷少殊的助力。
兰清弦自是明白殷少殊的意思,可她面上犹疑不减,分明没有回京的打算。
那少监观人入微,又拿出了一个卷轴。
“公主,这乃是太子殿下叮嘱,若公主无心回京,便将此物交给公主。”
兰清弦展开一看,登时挑眉。
“你家殿下还真是敢!竟对我如此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