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王十分不满殷少殊所言,“京中宗亲是宗亲,盘玢宗亲就与你没有了干系?殊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见玢王将不满挂了脸子,殷少殊语气里才有了缓和的意思。
“外祖,您莫急,这些事情都要慢慢来。
您放心,朕当初应下您的一切要求,朕都记在了心里……”
看大襄的皇帝朝着自己卑躬屈膝,玢王那满足是什么恭维都达不到的高度。
“好吧,殊儿,本王和你是一脉相承的,你身上流着本王的血,万不可将心思放到旁人的身上……还有啊,惇淇那里你也时常去见见,她虽说只是名分上的贵妃,然你也知晓,她到底是要有皇后的排场的……”
玢王说教一堆之后离开,可面对殷少殊时一副面孔,一出门立时换了另一张略带阴森的脸。
在旁边的近侍看玢王的样子,真是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走了有一炷香时,玢王忽的停了下来。
“殷少殊这小子还真是像极了本王的好侄子,笑面虎一个,计划要提前了,不然真叫他把这皇位坐稳当了,往后再想动手就难了。”
近侍小声说了一句,“殿下,眼下咱们的盘玢
大军都编在岐川军名下,不好动手……”
玢王翻了那近侍一眼,“你就是个蠢的,快把嘴闭上吧。
本王在派兵时难道会不提前想到今日?盘玢大军永远只能是本王的,旁人休想沾手……”
在皇室,想要彻底不算计根本不可能,正如殷少殊和玢王,他们既要联手干掉昀帝,又要互相背刺,直到皇位上将自己的名字清晰刻下……这个道理身处局中的每一人都明白,更包括兰清弦——
于夜深时,沇部有人来向兰清弦报告京中最近动向,手里的册子都是厚厚一叠。
“姑娘,如你所料,各处大军都有了动作,甚至恭王也动用了手下的暗卫出来探查。
京中才平静下来,然属下以为,这平静只是暂时。
姑娘,我们是否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兰清弦仔细看着册子当中的记载,她大概能猜到玢王想干什么……早晚会有这一日,在这次动荡之后,所有人便能各归其位了。
“兰家上下全靠你们了,不过别靠得太近,叫侯爷发现了,有些话说不清楚。”
一说到兰家,兰清弦才意识到自己说要回家中看看,不想直到殷少殊登基,
她都未能做到。
“你们先退下吧,这些日子小心。”
沇部的人一走,半夏迎上来就问。
“姑娘不如我们此刻就动身?也不用惊动其他人,只是看看老太太。”
这么一说,兰清弦还真是心动了。
“只是外面都是皇帝的人,我刻意都没有其他行动,就是为了叫他莫要再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