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不由得叫兰清弦想起了在东疆那段日子。
在荒夷人手中救下自己的其中正有位姓席的将军,那时苍河军和苍郦卫就已经不分你我了,而军中姓席的也没有几人,自是这位席将军的家族被郦眉笙发配。
尚瑄是尚大人的女儿,能知道些军中事也是正常,少不得兰清弦又多问了几句。
“发配可见是大罪,也不从大理寺和刑部走,难不成都没有往上递折子?”
尚瑄想了想,“这是我偷偷听重峻的父亲和我父亲私下里交谈。
说是席家在调兵时私自行事,没有按照圣上的旨意来……我本以为违抗军令就是应该被罚,不想我父亲又补了一句,说席家是错在了居功至伟!
打仗时不拘小节尚且还能说得过去,但圣上坐上皇位的那一刻开始,君臣有别,绝不能造次!
席家一门都是武将,也不知收敛,反而越做越错……”
正是看在席家在对蒋氏时,勇猛无敌,这才保下了全族的性命,然尚大人还是好心,以为郦眉笙看在沙场搏命的份上,会多些宽恕,便也上了折子希望郦眉笙能饶过席家。
然郦眉笙不曾因这些求情就心
软,到底还是发配了席家。大约今时在众臣面前给尚大人不好看,也是席家事的延续。
兰清弦并不怀疑尚瑄所言,正是太过了解郦眉笙,她甚至可以猜到郦眉笙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尚瑄安抚一番,便命桃枝把尚瑄送出了宫,可尚家马车旁人也是认得,自是多想保不齐尚家的女儿进宫又有别的心思。
桃枝回宫和兰清弦说起此事,兰清弦无奈叹气。
“那正好我们就走一趟吧。”
桃枝诧异,“往何处去?”
“崇晖殿……”
果然不出兰清弦所料,她仪驾到崇晖殿时,不远处孙成已经等候着。
“娘娘!圣上命咱家迎娘娘,不过还要往前厅稍候,只因圣上还有客人。”
孙成怎么说兰清弦就怎么做,便在前厅坐了快有一个时辰时,孙成又来。
“娘娘,圣上说……”
兰清弦瞥了孙成一眼,“本宫不是其他人,不必用这些推诿的招数对付本宫。
他既是知道本宫要来,也应该猜到本宫见不到人就不会走……除非他打算这一世都不再见本宫。”
孙成艰难咽下口水,对着兰清弦笑得比哭还难看。
“咱家明白……那
请娘娘再多等等,咱家这就回报圣上……”
原本以为孙成去请郦眉笙还要再等,不料仅仅是过了不到半刻钟,就有郦眉笙自己推门而入。
帝后在此交谈,生人勿近,宫人们都一清二楚,连个走路的动静都听不到。
“你从不亲自来找我,好不容易现身一次也是给外人当说客……难不成你我之间的情分还比不上外人对你哭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