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言官慌忙的与坐在一侧的某位大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很快又垂下了头。
沈大人与出来传信之人小声
交流了一番,会意之后看向下方的江婆子和江执:“江将军,你也是如此认为?”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执抬眼看了一帘子后方,又侧目与厉将军、霍峥对视了一眼,然后沉稳的说道:“这也是我第一次听说,很诧异。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何弃我如敝履。”
“江老三你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的把你生出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个没良心的发达了就不想认我,你们肯定是串通好的,早想找个由头来躲罪,老娘真是看清你们了!苍天老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江婆子还没警醒,她不知道自己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招数被在场的官员们厌恶得不行,心底直骂愚昧妇人!
沈大人看向厉将军,等他解释。
厉将军道:“不瞒沈大人,这并非是我发现的,而是我父亲所说。家中小儿与江将军之子关系甚好,往来时曾被我父亲见过一面,当时我听得我父亲说甚像所以才多问了一句,当时我并未在意,如今听得江老夫人的这番话,便有所猜想,这哪是亲母子能说出的话?分明是仇家才对,诸位大人以为呢?”
“所以本将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站出来说这么一句话,想必诸位大人也应当有一把称,若是还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可真是像老夫人说的没良心了。”厉将军看着诸位大人纷纭变幻的
脸色,“本将不像诸位大人,都是文雅学士,靠着一直笔杆子就能说遍天下,我就是不通文墨的普通武将,说话直白不会转弯,诸位大人还请见谅。”
江执看向惊慌的江婆子:“这么些年我心中的确有所疑惑,还请娘替我解惑。”
“他不过是一个外人,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他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当初怎么没有把你淹死算了?你就是不想替我受罚,就找人串通来胡编乱造,就不想认我这个娘,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啊,你的心是被狗吃了?”江婆子哭嚷着妈江执没良心,“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翻来覆去的几句话被江婆子念了一遍又一遍,江执勾了勾唇角,“我记得两岁以前你待我还是好的,但后来就不好了,你说没钱了还怎么养这个丧门星,是有人给银子让你养我的,对不对?”
江婆子脸一僵,“你胡说八道什么,就仗着大家不记得几十年前的事情你就胡编乱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有证人,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厉将军朝沈大人拱了拱手,“沈大人,可否传证人。”
沈大人颔首,“可。”
韩御史、陆大人等人纷纷对视,而后惊愕的看向被领进来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朝诸
大人行礼,而后看向江执,浑浊的双目中泛着冷光,“少爷”
沈小婉惊愕的看着这名老者,又疑惑的看向江执,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她怎么一丁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沈大人:“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老者:“草民梁兵,安西县人氏,四十年前卖身至镇远将军府做小厮,后来幽州大战时护送夫人前去边关,后来夫人难产而亡,又经历一番祸乱之后奉老爷之命带着少爷离开,但路上走错方向,逃至荆州境内时,护送的侍卫都死了,只留下草民一人,草民害怕至极,便将其交给一正巧丧子的农妇手中,然后便逃离了。”
“草民原想等躲过风声之后便禀报了老爷,请老爷回去接少爷,可没想到呜呜呜”老者朝江执跪下,“老奴对不起少爷你啊”
江执看着要抱自己的腿的老人,护着沈小婉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他也不清楚究竟是真的还是演戏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早就死了。”江婆子看着皱巴着一张脸的老者,试图看出当年托孤之人的模样,“你不可能是他的。”
“你这是承认了?”霍峥看着江婆子发疯似的否认,“沈大人,既然她已经承认了,那真相如何诸位大人也当明白了,既然不是她亲生之子,那弹劾便是虚构之词,诸位言官大人们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