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抬手又给了懒懒几下。
“将军您别打了,见血了。”跟来的下属拦住江执,“三公子已经认错了,将军您原谅他这一回,他以后不糊再犯了。”
懒懒自小就懂事,江执从未打过懒懒,沈小婉也没有打过他,偶尔训斥也是因为他太过自作聪明而已。今日是江执第一次打懒懒,他这一刻是清楚的认识到懒懒是聪明的却也是骄傲自负的,若是不能让他改掉骄傲自负的毛病,再聪明再有本事有何用,以后终将会害了他,所以江执下手很重。
打在他身上,江执也心疼,但他不能心软。
懒懒疼得满身是汗,浑身都湿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爹我知错了。”
“哪里错了?”江执沉声问。
“不该未经爹娘允许便偷偷离开,惹爹娘担心了,我年岁尚小,独自出门很危险。也不该为了避开追赶来的人故布疑阵,特意躲开。”懒懒低着
头细数着自己的错处。
江执顿了顿,“还有呢?”
懒懒不明的抬起头,还有?
“你不该仗着自己聪明有几分胆量会几招功夫,便一意孤行,不计后果的独自出门,倘若遇到你恶人你又该如何自处?你不要觉得全天下就你最聪明最厉害,比你厉害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过七岁,就如此自负,等你长大了是不是要去捅天了?”
江执气怒,他们作为南周臣子,光靠圣上恩宠是不够的,还要识时务知分寸,人活在世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并非是你聪明有才能便能一直走下去的。
他不指望懒懒现在就懂,但他必须将懒懒还未定性的性子掰正,不然以后必将是一份血腥之状!
“按照我们家规,十鞭子。”江执看了眼手中的竹条,“竹条轻松,二十下便抵了。”
即便竹条打得不如鞭子疼,但细皮嫩肉的懒懒现在也是满头是汗,咬着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一旁的士兵看着三公子不哭不闹安然接受的坚韧模样,忍不住心中赞叹:不愧是武将子弟,哪怕只七岁也是顶天立地之好男儿。
“爹,江余两人是我威胁恐吓他们的,他们拦不住我,都是我
一人知错,您别罚他们。”懒懒被扶着站了起来,但还不忘为两个跟随求情,“要不您再打我几鞭。”
“将军,三公子没有威胁我们,是我们带着三公子离开的,您别再打三公子了,打我们吧。”两个跟随跪下道。
“每人十鞭。”江执不容置疑的吩咐道,他不会因为懒懒求情就饶掉二人,该承担的责任必须自己承担,要不然他们不会长记性!要不然总以为以后也这样说说就好了。
“是。”士兵们很快去执行了。
懒懒背上被抽得全是血痕,许多地方都破皮流血了,在白皙干瘦的背上显得特别血腥,衣服轻轻摩擦着都疼得他不停的抽气。
天色已晚,不好再继续赶路,一行人便在这个小村子中留宿了。
油灯昏黄,借着昏暗的光,江执看着趴在床上的懒懒的后背,微微敛了敛眼,挽起袖子将热帕子给他擦了擦背,复又擦上伤药。
药粉与伤痕相撞,疼得懒懒龇牙咧嘴,好疼。
二哥骗人,怎么会不疼?
好疼。
江执动作轻了许多,“知道疼了?”
轻嗤了一声,“以后长长记性,莫要再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为所欲为,总归还是会落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