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葵闭了一下眼睛,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父亲真是……越来越昏庸了。
注意到长兄面色不好,陶清雅虽然仍有些不服气,但到底没有再开口气他。
陶葵没有再理会她,看向一旁的麻成岩,“人马都集齐了?没出什么纰漏吧?”
“两万人马,都在卧龙山待命,洛宁那边也安排好了,楚家会接应的。”麻成岩禀道。
陶葵点了点头,但不知为何明明一切尽在掌握,但他仍是不安……想是因为大人积威甚重,只是在他确定了温大人身边跟着的另一个姑娘就是盛晴光的时候,他就知道再无侥幸,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退路了。
“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也不知道大哥还在担心什么……”身后,传来陶清雅的轻声嘀咕。
陶葵想,是啊,十拿九稳的事情,许是他多虑了。
这一日除了有前哨来汇合,接下来都十分顺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冯典仍是提着心,许是因为月见的情绪影响到了他,许是因为车队里奇怪的氛围,虽然一路再顺利不过,但总感觉透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令人不安。
这种感觉在隔日上午终于落到了实处。
当时他们距离边境还有不过半日的距离,突然有人快马来报,说边境戒严了。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说看到有大批兵马在迅速接近,是乌延初吉派来围剿反贼的兵马。
陶葵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甚至连车帘都没有掀开的马车,上前求见。
月见停下马车,冷眼看着陶葵走上前,一旁的冯典默默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大人,边境戒严。”陶葵看着马车,抱拳道,“您恐怕,回不去了。”
马车里仍是没有动静。
陶葵咬了咬牙,跪下道:“乌延初吉已经知道了您的行踪,此时已经派兵过来围剿,我等为您战死也算荣耀,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不能落入乌延初吉手中。”
马车里,盛晴光握紧了温南望的手。
温南望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抚一般轻轻摩挲着,眸光冰冷地盯着车帘,开口道:“你待如何?”
虽已是深秋,但马车外跪着的陶葵不自觉还是汗湿了衣衫,他张了张嘴,竟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南望哥哥身负皇命,乌延初吉不过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我们陶家世代忠诚,谨遵先帝遗旨,愿奉南望哥哥为殷月新皇!”见陶葵迟迟没有开口,人群里的陶清雅突然越众而出,朗声道。
本是一脸戒备的冯典瞠目结舌,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诡异了起来。
陶葵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他回头怒斥陶清雅,“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快回去!”
“大哥,现在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当务之急是先护送南望哥哥离开这里,乌延初吉的追兵即刻将至,哪里还容得下你在这里婆婆妈妈。”陶清雅说着,又盯着马车道:“南望哥哥,家父已经联系了洛宁各大世家,集齐了两万兵马,如今就在半里外的卧龙山候命,我们先护送你去卧龙山吧。”
陶葵握了握拳头,这一次没有喝斥陶清雅,而是也转头看向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