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外婆在这里做饭啊,我经常跟她来这里。”
“这我知道,她不是还教过陶姨?我只是不知道你还见过我,我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你把我救上来那次。”
“还要更早一点。”余音笑了起来,“那时候我馋,想吃椰子,和陶姨要,她不给我,后来你让她给我了。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肯定不记得了。”
“我记得的。”
“骗人。”余音不信他,“你日理万机,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一件事?”
“我真记得,赵叔后来还和我提过,说我这辈子就干过那么一件好事,他要替我记得,死后还要刻他碑上。”
“噗,赵叔倒也没说错。”
宋凌商抱住她,下巴掸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恍惚:“我竟然那么早就见过你了。”
原来比他以为的还要早。
“是啊。”余音说,“你之前总说,佩梁哥和我认识得太早,你连他的零头都没有。细细算来,我和你见面才是最早的,只是很遗憾,我们那时候都没有认识彼此。”
宋凌商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余音仰头看他。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就亲自把椰子给你送出来。”他说,“然后再把全世界的椰子都给你买过来,让你吃个够。”
“那我得胖成皮球。”
“没关系,胖了也很可爱。”
余音看着远方的天,也不禁感叹:“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太好了。”
她不会再那么馋得要吃椰子,也一定不再救他。
她要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南音寺。
听那小沙弥叫宋凌商“师兄”,余音终于知道他当初为什么可以在释因大师的禅房里胡来了。
她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释因大师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宋凌商对她的嫌弃表示不满:“我怎么了?当时可是老秃驴主动提出要收我的。”
“释因大师是出家人啊,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你该拜的师傅是阎王吧?”
“老秃驴就是说我业障太重了,所以才要收我。”
余音:“……你以后千万藏好点,别让别人知道你是大师的俗家弟子,不然大师一辈子的英名都毁你身上了。”
佛祖前边的蒲团是用来跪的,偏偏宋凌商没个正形地坐在上边,手里拿着小师弟送来的开过光的心经当扇子,嘴里还大言不惭:“他有什么英名?神棍一个,就那些俗人会信他。”
余音捂住他的嘴:“你别这么大逆不道,好吗?”
宋凌商握住她的手,继续贬低自家师傅:“你们看着他仙风道骨的,背地里他是烟酒都来啊你们知道吗?”
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孽徒,你又欺师灭祖了!”
“你瞧瞧他这样子。”宋凌商指着门口的老者,问余音,“你见过哪个庙里和尚天天打扮得和个道士似的?这不叛徒吗?就这你们都还信?还大师?”
余音:“……”
年近百岁的释因大师还是那么矫健,一个箭步就蹿了过来,凶神恶煞地举起手中的大扫把直接朝着宋凌商背上敲。
宋凌商倒也不躲,淡定道:“西院三间菩萨殿,金像我准备让人镀了。”
释因大师的扫把在打到宋凌商的前一刻生生转了个圈儿,他收回来,笑眯眯地把宋凌商扶起来:“好徒儿,你又来看师傅啦?师傅想你想得很呢!”
宋凌商看向余音,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余音:“……”
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她不知道,但是有钱能让佛变脸,她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