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已经涨红了脸，听到张二太太这句话的时候，玉燕伸手扯一下张大太太的袖子，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张大太太瞧着张二太太，也明白了，张二太太今儿闹这一场，为的就是这句。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郑太太如坐针毡，但要郑太太说什么呢？说什么都会被张二太太驳回去，于是郑太太只能道：“有什么话，先吃饭吧。”

“是，吃完饭……”张大太太听到郑太太这句，也就放心下来，也就要招呼众人吃饭，张二太太已经阻止：“吃完饭再说？我可不会忘记，最初，我想问问他在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这赚回来的银子，怎么没有我们娘儿俩的份，你们就是说，吃完饭再说，等吃完了饭，还说什么？”

说着张二太太的泪已经落下，玉珍已经去拉张二太太的袖子：“娘，我不委屈。”

“有娘护着你，你自然不委屈。”张二太太已经把玉珍拉进怀中，紧紧抱着，看向张大太太道：“我不去问你的账，毕竟你管家这么多年，说的从来都是公平公正，再不然，也不过就是下人们说错了话，才让我母女过得没你们母女好，我今儿就要你一句，把玉珍玉燕两人的嫁妆换一换，如何？”

张二太太步步紧逼，张大太太的神色变得很难看，接着张大太太才道：“你真是疯了。”

“瞧，你装不下去了。”说完张二太太就对郑太太道：“这会儿，嫁妆都还在库里呢，要不然，我就带姐姐去瞧瞧，大嫂给我和她的女儿，都分别准备了什么样的嫁妆。”

郑太太从小在这样大家中长大，自然也曾听说过妯娌婆媳之间的不合，这些不合，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银子。郑太太出嫁之后，婆婆是个和睦的，经受过的最大打击不过是郑东家的那个妾，和自己长子的夭折。至于那些妯娌们，她们私下如何，从来都不会闹到郑太太跟前。

因此郑太太向来喜欢安静，而这会儿，张二太太就要把这些给闹出来，郑太太就觉得头疼了，她不由看向翠玉。翠玉从进了屋，就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侧耳倾听，并没有说上任何一个字，感受到郑太太的目光，翠玉也抬头，做出一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神情来。

郑太太的眉不由皱紧，而这时候张大太太已经想好了对策，于是她长叹一声：“二婶婶对我，多有不满，我一直都晓得的，只是这管家的人，难免会遭遇一些言语是非。二婶婶一直以为，我克扣了家里的钱财，自己攒着做私房，这回玉燕办嫁妆，我就全给玉燕了，这是真正冤枉。别的不说，我给玉珍准备了八样金首饰，给玉燕只准备了四样金首饰，剩下的不过是些笔墨之物，至于那些衣料，真是一眼都能看出来，玉燕是什么样的，玉珍也就是什么样的。既然二婶婶不信，那就跟我到库里去。”

说着张大太太就站起身，要拽郑太太往库房去，郑太太被张大太太拽起来，也只能对张二太太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们姑子呢，这回，也就跟着去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