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戏文里唱的，都是真的。”珠儿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了这么一句，戏文里唱的，都是真的？翠玉不由摇头，戏文里的都是些故事，那些故事不外就是编出来哄人的，哄得女子想要一个对自己忠贞不渝的状元郎，哄女子说，这男子负心，是要遭报应的，包龙图的狗头铡下，是不斩冤魂的。

“那些戏文里的，我也不晓得真假。”张二太太的眉皱得很紧，那些戏文，也不会多看，再说了，家家户户请客唱戏，唱的都是那么几出。不是长生殿里唐皇和贵妃生死不肯相离，就是汉宫里面，汉帝和昭君洒泪挥别。

要不就是关公月下斩貂蝉，听了这些，难免移了性情，因此张二太太习惯地对珠儿说了一句：“这戏文，还是少看。”

珠儿哦了一声，也不晓得到底听进去了多少，郑太太已经笑着道：“你们这一会儿又是说书，又是说戏，倒让我听迷了。”

“这戏文和书，”翠玉只说了这么一句也就没有往下说，只对郑太太笑着道：“我们再往前面走走。”

“姐姐，你读书多，那这再往上，又是什么皇帝？”珠儿单知道京城里面有个天子，这天子又称为君父，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他的，但这天子，到底什么样子。

“我也不晓得太多。”翠玉老老实实地说着，珠儿哦了一声：“我听二哥说，这外国也有皇帝呢，还有，这外面到底有多少国家。”

“就算有那成百上千个，我们晓得了，又有什么用呢？”郑太太已经笑着对珠儿说了一句，珠儿摇头：“有用的啊，你想，我们晓得了，就会晓得，这些到底什么时候修的。”

说话时候，珠儿抬头，仿佛已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而翠玉也抬头看向远方，越过高高的墙，似乎能看到那一望无际的地方，听说有些地方，全都是山，没有这样宽展的地儿，还有些地方，一年四季也不会下雪。这个天下，这样奇妙，但她们却只能在一个宅院之中，听着别人和她们说这天下的奇妙，自己呢，永远都不能去看一看。

“姐姐！”珠儿回身喊着翠玉，翠玉已经收起思绪，唇边现出一抹笑，也许，有一天，自己可以走出去，然后，看看这不一样的天下。

周围的寺庙都去过一遍，郑太太十分虔诚地在各个寺庙之中都上了香，给了香火钱，只为让翠玉一路平安。珠儿也跟着郑太太烧了香，翠玉倒觉得，这种事情很没有必要。

珠儿已经笑了：“姐姐，我晓得你想说什么，但这种事情，你觉得没有什么要紧，却能安慰我啊，姐姐，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归来。”

“我会的！”翠玉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轻声说着，珠儿住的地方，那棵杏花已经盛开了，繁盛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一棵假花，翠玉呢，也要坐上车，离开这里，前往草原。

前去丈夫所在的地方，临去之前，翠玉已经叮嘱过楚掌柜许多遍了，楚掌柜连连点头：“大奶奶，我晓得，如果遇到大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