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本该像鸟一样高飞，像鱼一样，在海里畅游，而不是只能在那深宅大院，为着所谓荣华富贵，一天又一天的，过着这样的日子。

翠玉把手伸出去，仿佛想要捧一捧月光在手心，但月光如水，月光却不是真正的水，怎能被掬在手心呢。翠玉又轻叹一声，睡吧，睡吧，不要再想了。

五台山既是文殊菩萨道场，自然有无数的寺庙，翠玉带着众人，也就捡了几家香火旺盛的寺庙去，至于这一路上，听了不少这个寺庙是当初天子曾来过的，那个寺庙传说曾有天子出家，故此才要着人保护的。

还有那没有见过的喇嘛，小春看他们装扮和别的和尚不一样，未免多看了几眼，又担心被人发现，索性就躲在小月身后，小月晓得小春胆小又爱看，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拉着小春赶紧走。

好在这山上香客众多，那些喇嘛也被看习惯了，倒没有对小春的打量有什么不满的样子。在这五台山上住了两日，众人也就下山，下山的时候，还是在那寺里歇脚，此时，寺里的杏花桃花却像被风吹落了好些，再看不到那繁盛的样子。

翠玉坐在屋檐下，看向前几日看到的地方，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地方草木青青，有引人出世之感，而现在，无端端地，带上了几分惆怅。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另一个，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产生，翠玉就差点跳了起来，不能这样想，绝不能这样想。

“大奶奶。”小春手中抱着几枝花枝走了过来，翠玉笑着道：“怎么还去摘花了。”

“我见那花开得不错，问过了庙里的和尚，他许我摘，我才摘的。”小春兴冲冲地说着，翠玉站起身：“我们走吧。”

从大殿往下的台阶，又高又陡，小春扶着翠玉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翠玉却想起，那日，吴唯林跟在自己身后，偶尔回身时候，能看到吴唯林一直看着自己脚下，仿佛担心自己摔下去。

“大奶奶，等回来时候，只怕是秋日了，我听说秋日这山中，更好看呢。”上车之后，小春掀起帘子看着两边山景，感慨地说着。

“你啊，一味贪看着景色。”小月嗔怪地说了一句，小春已经吐一下舌，似乎还要和小月说话，却又没有说多少话，翠玉看着二人说话，闭上眼睛，还是好好地歇会儿吧。

离开五台山，一路再往北走，就到了大同了，大同比省城也不差太多，要按小春的说法，感觉比省城还要热闹些。

“省城里面衙门太多了，似乎走一段路，就能遇到些衙门，但在这里，商号很多。”小春兴致勃勃地说着，永盛号在这里也有家分号，翠玉他们自然也住进了分号。

来迎接的，除了这边分号的掌柜，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瞧见翠玉，这中年男子就对翠玉行礼：“给表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