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笑:“挺好的。”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一栋楼的小会议室。
李乐安排宁稚和张晗入座,给她们上了水,这才安排女犯们逐一进来咨询。
有女犯询问自己服刑当中,但丈夫要离婚,自己也想离,要怎么办离婚?
也有女犯说,自己庭审的时候,发现律师很帅,想问自己刑满出狱,能不能参加法考。
还有犯了帮信罪的女犯询问,不交罚金,出狱后还会不会被追讨。
都是一些简单的法律问题,宁稚和张晗耐心解答。
时间到了,宁稚又开始涨奶,她提着袋子匆匆进洗手间处理。
这次吸出来的母乳,她没要,直接倒掉。
整理好吸奶器,她回咨询室,就见张晗面前坐了一位身材瘦小的女士,张晗正神色凝重地听她说话。
“我没有做过!口供都是乱说的!根本不是那样的!”
宁稚走过去,在张晗身旁坐下,问:“是想申请再审的案子吗?”
张晗点点头。
宁稚问:“是什么罪名和刑期?”
“在幼儿园的食物内投毒,导致一名儿童死亡。故意杀人罪,无期。”
是重罪。
宁稚提了提气,看向坐在自己面前这位瘦小、年约三十的女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凤。”
“入狱多久了?”
“十二年了。”
“案情还记得吗?说给我们听听?”
“记得的!”林凤急道,“我连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宁稚打开录音笔:“那你详细地跟我们说一说。”
“我叫林凤,是北山的2月20号,下午四点多,芷琳和三个小朋友突然吐了,抽搐不止,园长叫人开车送他们去医院。那天晚上,我等其他小朋友都放学了,我又把园里收拾好了,才去医院。去的时候,园长说,芷琳没了,其他三个小朋友救下来了。那天半夜,我就被警察带走了。”
张晗:“带走了,之后呢?”
林凤:“那几天,他们一直问我话,不让我睡觉,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只能按他们说的去说,然后法官就说我有罪,我下毒杀人,判了我无期。”
她边说边把手里一叠厚厚的申诉状递了过来:“这些都是案发那天,我知道的事情,也有他们让我招供的事情。”
宁稚没接。
做律师这些年,也碰到不少坚持自己无罪,想利用律师为自己做无罪辩护的当事人,比如江宇。
仅凭林凤几句话,无法认定这就是一桩冤案。
姚静案之后,她不会再轻易相信那些喊自己没杀人的重刑犯了。
张晗接过一叠卷边发黄的申诉状,看了几眼,问:“用什么下毒?毒品下在什么地方?”
林凤:“他们说是老鼠药,下在吃的东西里。”
张晗:“那天你吃幼儿园的饭菜了么?”
林凤点点头:“吃了的。我在那儿干活,我不吃那儿的饭菜我就没得吃了。”
张晗:“案发时,幼儿园里一共有几个人?”
林凤:“三个人。园长、我,还有园长的妈妈。幼儿园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人。园长教课,我带孩子们,园长的妈妈做饭、打扫卫生。”
张晗:“这个幼儿园是私立性质?”
林凤:“是的。幼儿园是园长家里开的,所以只有她一个老师。”
张晗:“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