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眷恋,仿佛透过眼前的现实,再次回到了那段青涩美好的时光,悠悠说道:“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南公大,在校园那棵树下,你笑盈盈地朝我走来……” 说着,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沉浸在往昔的甜蜜回忆里。
“我看见了很多人,我父母、我哥哥;还有宋琛、陆煵、承欢,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我们一群人又像从前那样,聚在一起谈理想、谈未来,热热闹闹的。”任祁风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他微弱的话语声在空气中飘荡。
“可梦里也有让我害怕的场景,我看见你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了天台边上,风呼呼地吹着,你的发丝被吹得凌乱。我就站在你旁边,声嘶力竭地喊你,疯狂地叫着你的名字,可你好像都没有听到……我害怕极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一秒都煎熬无比,我怕你会掉下去!!我知道那是梦境…… 但那种恐惧却无比真实,紧紧攥着我的心脏。”任祁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满是后怕的神情。
“在梦里,我还能听见你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就像丝线,牵引着我,可我怎么也找不到出来的路,四周像是被迷雾笼罩。我也很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那种无力感快把我淹没了。”
任祁风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伸出手,轻轻握住甚珈祈的手,像是要从她那里汲取力量,确认她真实地在自己身边。
甚珈祈听着,早已泪流满面,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任祁风的脸,哽咽着说:“祁风,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呢,好好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不分开。”
任祁风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祈祈,这次醒来,以后,我一定紧紧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他笑着,扯动着嘴角,那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轻声问道:“我应该没有让你等很久吧!”
甚珈祈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眼圈哭得红红的,带着几分嗔怪地说道:“你都睡了好几个月,你知道吗?自从你把我救出来之后,这是我们好好说话的第一天!”
说着,她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佯装生气地说:“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准备天天掐你了!” 那语气里,既有对他苏醒的喜悦,又有对这段艰难等待时光的抱怨。
“不会了,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任祁风连忙解释,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急促,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哄小孩子一般说道:“你别哭了,我本身就疼,现在看你哭的,心更疼了!”
说着,他双手抱住她,感受着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心。
“孩子……孩子他们还好吗?”
“很好!他们现在很好!蓝大他们都在照顾着他们,一切都好!”
……
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窗边祈福的风铃,在微风中 “叮咚叮咚” 清脆地转动着,仿佛在为这对重逢的爱人送上祝福。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甚珈祈心中暗自思忖:孩子啊,你爸爸终于醒了,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激动的样子,都没有什么声音的!她耐不住等待,便转身看向任祁风。
转头,便看到了任祁风单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无声地哭了起来。他咬着唇,嘴角微微颤抖着,眼泪来不及抹,从眼角不断流了下来,浸湿了身下的枕头。
甚珈祈心中一紧,急忙凑近,轻轻拿开任祁风的手,心疼地问道:“祁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任祁风缓缓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哽咽着说:“还好我醒了……以后我都陪着你们……”他一边说着,眼泪一边不停地流淌,那是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愧疚,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这一刻,即使没有用言语向甚珈祈诉说着激动,但是任祁风的动作和眼泪中却都溢满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