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还是那副怪模样，仅皮肤似乎白皙了些，圆鼓鼓的双颊颇有几分可爱无辜。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戳。

“它说什么了？”几日大的婴儿不可能会说话，但在小怪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听她这么问，顾爵风的表情更古怪。

林若晴眨眨眼，有些疑惑：“嗯？”

“嘛……嘛……嘛嘛！”

林若晴身子一僵，眼睛一点一点转向小怪，正对上小怪圆乎乎几乎没眼白的大眼睛，那

双大眼睛眨了眨，又冲她露出甜甜的笑：“嘛嘛！”

“它刚刚说……”她有些不敢置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顾爵风点头：“它说妈妈。”

“妈妈！”

这一回，小怪说的更准确清晰，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小爪子乱挥，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顾爵风忍俊不禁：“它叫你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小怪似乎叫上了瘾，不断重复。

“……”林若晴呆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被叫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

她试图纠正，指了指自己：“你可以叫我姐姐，他……”

手指头指向顾爵风，她正要说“哥哥”，小怪已经开心叫出来：“粑粑！粑粑！粑粑！”

林若晴：“……”

难怪她入门时，顾爵风会满脸古怪。

“到底谁教的？”她很是费解，毕竟小怪才出生没两天就被托孤到她手里，她和顾爵风从未在它面前说过这些字眼。

顾爵风面色深沉：“大概是胎教做得好。”

林若晴无语，扶额试图再次纠正。但无论她说什么，小怪就是“妈妈”“粑粑”地叫，不改不说，反倒是越叫越欢快，怎么也停不下来。

“吃东西。”

实在太吵，顾爵风嫌弃地给小怪嘴里塞了颗晶体。小怪瞬间安静，抱着晶体一点点吮吸，扑闪的大眼睛满足地眯起，看起来乖顺得不行。

喜当妈和喜当爸的两人面面相觑。

顾爵风无语片刻，注意到麻袋，问：“你拿了什么回来？”

“黑铁草梗种子，村里人送的。”林若晴拿了一颗递给他，有些期待，“我觉得会有大用处。”

顾爵风看不出来门道，也就只得给林若晴研究去。

晚上休息，只有一张床，林若晴已经习惯和顾爵风一人躺一边，小怪睡他们中间。今天事多累着了，林若晴很快熟睡，顾爵风却习惯性保持一分清明，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午夜时分，村子里安静得呼吸可闻。

顾爵风陡然睁开眼睛，迅速从床上坐起。他听到了汽车疾驰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他们驻扎的院落。

没有惊醒林若晴，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院子里停着三辆外来车辆，都打着灯，灯光刺目。

一前一后两辆车车门打开，下来约莫十来个青壮年男人，手持各式武器，其中好几个腰间别着枪支。打头的男人一身迷彩服，咬着根烟，走到中间车门敲了敲，弯下腰不知说了什么，随他直身抬手就冲天空开了一枪。

“没死的都给老子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