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乾州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凌月为何这般看重自己,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已对凌月的心智谋略大为折服。
不等凌月开口,已是敛衣跪下,一字一顿道:
“公主拼尽全力保住京城内外数万百姓的性命,更保住了大夏上下数万万百姓的尊严,功在千秋。”
只有主,权国家的百姓
才配有做人的尊严,若落入贼寇之手,不过是会说话的两脚羊,任人随意羞辱践踏。
甚至成为餐桌上的肥肉罢了。
“保境安民乃社稷之本,庙堂之责,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颂的。”
凌月抬手示意刘乾州起身,待其在下首的位子坐下,方才继续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国库空虚,若不能有足够的银钱来充盈国库,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不可能彻底改变大夏在列国中的地位。”
刘乾州是何等通透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凌月的意思,起身拱手道:“只要公主一声令下,草民愿尽绵薄之力。”
额?
凌月稍稍愣了愣,旋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刘先生这是把本公主当成打秋风的了?”
刘家的确有钱,却也还没到富可敌国的地步。
就算凌月动了歪心思想把刘家连根拔起,也是抵的了一时抵不了长久,又有什么大用?
“……”
刘乾州愣愣地抬眸看着凌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对方的意思,有些尴尬地再次跪了下去,
“草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公主见笑了。”
“起来回话,别动不动
就跪。”
凌月缓缓打开手边的青花茶盏,专属于大红袍的香气瞬间在鼻尖萦绕开来。
凌月自幼喝惯了好茶,只闻着香气就知道是上好的母树大红袍,这样的好茶除了上贡给皇室的贡品,几乎所剩无几。
如今竟都到了刘家,可见刘乾州的本事。
“是。”
刘乾州连忙站了起来,未等他再说什么,凌月已是继续道:
“刘先生极具经商天赋,又颇有仁义之风,当不比陶朱范蠡之流失色,难道只在大夏北狄和周围几个小国来回打转就满足了么?”
“公主的意思是……草民的商队可以去到南境各国?”
但凡做生意的,谁不想自己的商号可以开遍普天之下任何一个角落。
但许多时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太过紧张,难免会被各种因素牵绊限制。
刘乾州这种只有银钱,却并没有太多官场背景支持的商人,就算有野心也无能为力。
“不仅仅只是南境各国。”
凌月忍不住白了刘乾州一眼,轻咳道:
“这个广博的世界上,不仅有我们这片土地,在海的那边,同样有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国家,本公主希望你能把生意做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