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说的是实话。”
凌月脸上的笑容如落入热茶中的雪花,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派正色:
“世人都以为征服人这种事只能在战场或是朝堂上才能出现,却不知商战之争比真正图穷匕见的战争还要残酷。”
许多东西是无形的。
越是无形
,越是有着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
所以,刘乾州虽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人,但他的重要性,并不亚于任何一个手握重权的将军。
她要将大夏朝打造成列国中最强大的经济贸易中心。
以后,这世上的金银都要与大夏朝的钱币挂钩。
而大夏朝的钱币直接与各国流通的钱币挂钩,直接影响着市场上所有流通商品的购买力!
凌月承认她在筹备一盘前所未有的大棋。
棋局在这一刻,正式拉开帷幕!
“公主所言极是。”
刘乾州不记得他今天一共惊愕了多少次,只觉得他在一次次刷新对凌月的认知。
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远见卓识,这实在太不合理了!
思及此处,他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应下了,为北境战线筹集棉衣的艰难任务。
这是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以公主的心智才能,用不了多久,大夏国必定能纵横六国,成为天下霸主!
而他,也将站在明主身侧,成为这个时代最了不起的商人!
“此事还要等年后在朝会上商议后才能明发诏书,本公主之所以提前告知你,是想让
你事先筹备起来。”
凌月不能在刘乾州府上久留,说起话来便格外简明扼要,
“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夏皇商,得到这份荣耀的同时,朝堂上下也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我不希望你落任何把柄到别人手里,更不想在弹劾的奏折里看到你的名字,明白么?”
无论商人政客还是普通百姓,都少不得要有几件上不得台面的事。
往事已矣,凌月并不想追究什么。
但以后能走多远,就要看刘乾州自己了。
凌月能做到既往不咎已是格外宽待,刘乾州自是明白,郑重点头应下:“草民谨遵公主教诲。”
“本公主相信你可以做好。”
凌月向来用人不疑,告诫过了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起身道:“得空的时候拟个计划折子,过些日子我会让玉痕过来取。”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万无一失,容不得半点闪失。
“是。”
刘乾州答应一声,见凌月已抬步往外走,正想着好好把人送出去,却是玉痕先一步冲进来,神色焦灼道:
“公主,适才派去言府送东西的锦瑟回来禀告,说言老太傅垂危,怕是撑不过今日了,您……要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