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
至于以后,若真的能让天下富足百姓安宁,就算最终折损掉了自己一个人,也同样是值得的。
凌月既已定了主意,玉痕知道再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索性也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字一顿道:“公主相信太子殿下,奴婢也相信。”
“这就是了。”
说话的功夫,殿外的天空已是彻底亮堂起来,凌月也没空再跟玉痕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去偏殿备几盏参茶,待言胥入宫时端上来。
对如今的凌月来说,言胥就如同另一个自己,绝
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
玉痕答应一声,默默退下了。
且说凤栖宫这边,在凌月离开后,回到内殿的皇后就忐忑不安,待在殿内来回踱步几次后,心下愈发烦躁,忍不住向林嬷嬷道:
“月儿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万一被她发现了,本宫可要怎么办?”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妥当,绝不会有事的。”
林嬷嬷自然明白皇后在担心什么,上前强行扶着自家主子坐下来,小声道:
“其实只要咱们在公主查到真相之前把事情做好就可以了,至于以后,到底是亲母女,还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剑拔弩张了不成?”
“可是……”
都说‘做贼心虚’,哪怕处在高位的人也无法避免,皇后显然并不能从林嬷嬷的安慰中让自己彻底安心,面上依旧带着浓浓的愁绪,咬唇道:
“本宫知道不应该这么做,可本宫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皇后倒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只是昨日在凌月出宫后不久,就有一封密信神不知鬼不觉地随着辛者库里清洗好的衣物送进了凤栖宫。
送信之人显然在宫里是有内应的
,知道皇后素日里所穿的中衣里衣都是由林嬷嬷亲自检查存放的,把信夹在了中衣里。
林嬷嬷发现后立刻把信呈到皇后面前,信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让皇后不惜一切代价力保姬文旻登基,且要除掉如今被凌月安排在姬文旻身边侍奉的小太监陈泓。
否则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送到凤栖宫来,就能把凌月和姬文旻都送上不归路。
皇后这么多年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事,虽然在得知夏皇崩逝的消息后逼着自己坚强起来,到底性子如此,难以成什么大事,看了这封信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也不是没想过顺藤摸瓜把辛者库掀个底朝天,但考虑到这般闹得人尽皆知,不仅找不到幕后黑手,甚至还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对凌月和姬文景痛下杀手,便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皇后和林嬷嬷主仆二人暗暗商议一番,认为不过就是杀个寂寂无名的小内监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决定按对方说的去做,悄悄派人在陈泓的饭菜里下了毒。
这样的做法着实愚蠢至极,皇后自己也很清楚,是以根本不敢跟凌月提及,甚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