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偌倾是个机灵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凌月的用意,痛快地应承下来,“这没什么难的,母妃陪嫁的一个绸缎庄就在朱阙大街上,回头着人腾出来重新归置一番就是了。”
虽然那绸缎庄盈利不菲,但他们敬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自不在乎这一处两处产业。
“扰了二婶一个铺子,回头我亲自去内务府挑些好东西去给二婶赔礼道歉。”
用人不疑,凌月既把此事交给姬偌倾去做,在做出眉目之前也不再去过问,正想着让她去宝华殿把皇后接回去,却是小宫女进来回禀道:
“公主,齐寒大人在外求见。”
凌月没想到齐寒这么快就来了,想着齐寒连话都不肯让姬偌倾来传
,想必也不愿让她听到二人的谈话,便道:“母后累了那么久,你且去瞧瞧,也陪旻儿玩玩。”
姬偌倾知道凌月是故意遣开自己,却不肯依了,站起来一字一顿道:
“大姐姐既然已经允了倾儿去做策论馆,就该让倾儿知道如今朝廷上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她知道自己有许多不足之处,可越是不足就越要成长,否则岂不是越来越没有用处了?
姬偌倾这般坚持,凌月也不好强行让她离开,只好退一步道:“既如此,你便随本公主一起出去,若齐寒执意不肯让你知道,我也不能勉强。”
姬偌倾明白这已是凌月所做出的最大让步,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倾儿唤玉痕进来替大姐姐梳妆。”
虽然身体好了些,到底还在病中,凌月只让玉痕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着一身简单的月白色绣玫瑰暗花锦袍到正殿来。
这会儿齐寒已经进到内殿来,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没养好,却好在并没有致命伤,人依旧站的笔挺,并无任何病色。
见凌月出来,就要跪下行礼,凌月就先一步打断道:“没有外人就别闹这些虚文了,坐着说话。
”
“微臣多谢公主。”
齐寒是个直性子,微微欠了欠身在姬偌倾下手的椅子上坐了,见对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语气对凌月道:“公主,微臣有要事回禀。”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却足够让姬偌倾明白。
只见姬偌倾忽闪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齐寒,“本郡主都帮你来见大姐姐了,难不成还能泄露天机,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齐寒越是不肯,她就越要听听对方到底有什么秘密。
姬偌倾的性子,齐寒自然也是明白的,越是明白就越是无奈,但他并没有坚持让凌月强硬地请姬偌倾出去,只抬眸看着凌月:
“公主尚在病中微臣本不该前来打扰,但微臣听闻西南动,乱,平乱之事刻不容缓,是以才推演出新的派兵阵法,就立刻来向公主回禀。”
之前夏皇推演的阵法的确是好,但再好的阵法都有破绽。
这会儿之所以在北境接连受挫,最大的原因就是北狄皇帝太过熟悉夏军的阵法,虽然还没完全参破,却寻到了拖延之法,在阵前进退两难。
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一成不变,结局只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