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点头答应下来,又有些担忧道:“公子,祁秋年可是个老狐狸,您真要跟他联手?”
“祁秋年的确不是易与之人,但本公子没有别的选择。”
陆凝之微微叹息一声,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却也只能步步向前,
“你照做就是了,本公子心里有数。”
“是。”
陆寒答
应下来,默默退出房间。
是夜,帖子很顺利地送到了祁秋年手里。
可是眼瞅着约定的时辰已经到了,对方却迟迟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
陆寒心里本就忐忑,见状,有些忧虑地朝陆凝之道:“公子,咱们要不要先走?”
若让楚皇发现他们之间私下有联系,不死也得死了。
这会儿,陆凝之已经换上了南楚百姓的寻常服饰。
他端着手里的茶盏慢悠悠晃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盯着水面上泛起的波纹,淡淡道:“他会来的。”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祁氏一族照样没有。
就算他们家族能送新人进宫,新人能不能平安生下皇子,生下来的皇子能不能平安养大,都是未知数。
有那样的打算自然是好,但只要祁氏家主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孤注一掷地只选那一条路来走。
似乎是为了印证陆凝之的猜测,话音刚落,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陆公子果然好胆识。”
听到这话,陆凝之的心彻底踏实下来,正如手中微微泛起涟漪的水波正渐渐恢复平静。
他站起身来,朝才迈进房间的中年男人拱手行了一礼,含笑道:
“祁大人是有信之人,晚辈为形势所迫,多有唐突,还请祁大人勿要怪罪。”
“陆公子客气了。”
来者正是祁家家主,当今祁皇后一母所出的嫡亲哥哥,楚令则的亲舅舅祁秋年。
他比楚皇大上几岁,如今已将近五旬。
但跟楚皇那般凌厉刻薄的精干模样不同,祁秋年长着一张富态的圆脸,见人三分笑,很是亲近随和的模样,十分讨喜。
至于做的事讨不讨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祁秋年并没有跟陆凝之太过客套,说话的功夫已是自己在椅子上坐了。
见状,陆凝之向陆寒使了个眼色,陆寒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把房门关上。
待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祁秋年两人时,陆凝之神色凝重地向祁秋年行了个大礼,一字一顿道:
“晚辈陆凝之无能,没能保护好三殿下,在此向祁大人请罪了。”
“陆公子这话是不是说错地方了?”
祁秋年并不恼怒,也不叫陆凝之起来,只似笑非笑道:
“三殿下是皇上的儿子,您要请这失职之罪,也该到皇上面前跪着去,对老夫可不是白说了?”
他是聪明人,知道陆凝之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