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将军的意思下官明白,方案早就拟好了。”
齐寒语气稍稍一顿,神色严肃道:“只是谭大人迟迟不肯同意,此事想要推行下去,还要另行商议。”
齐寒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在修改排练新阵型时,就已思量好了之后要如何推行。
可惜他哪怕升了官,也只是个没有任何助力的兵部侍郎,哪怕有凌月在背后撑腰,兵部那些个墨守成规的老顽固也不肯买账。
首当其冲的,就是兵部尚书谭为。
谭为虽然年事已高,过不了一两年就该告老还乡,但那也是一
两年之后的事。
只要他一天还是兵部尚书,这兵部的实权就紧紧握在他手里。
谭为倒也不是一味明摆着跟齐寒对着干,只态度温和地表示,如今这兵阵都是才研究出来的。
虽然看起来还算不错,却并没有经历过战争考验,绝不能盲目冒险。
更何况,祖宗早有规矩,新皇驾崩后,新皇总要承袭旧制,待三年之后才能有所更改,否则便是对先帝不敬。
这样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哪怕凌月再强硬,也不敢轻易落得个不孝的名声。
当然,谭为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不够了解凌月。
凌月从重生那一刻起,就定了主意,为守住大夏国的百年基业,不惜一切代价。
她连性命都能舍弃,区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眼下,凌月想放手让齐寒自己在兵部摸爬滚打些时日,是以并没有立刻出手干预,只是在背后静观其变。
凌月这样做,不仅是为了锻炼齐寒的能力,更是想给谭为一个重新考量的机会。
是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谭为之前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铤而走险去投靠王祁,也是情理中事。
他为朝廷效力了一
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私心里,凌月不希望这些于国有功的老臣,最终因一时糊涂,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这其中的考量,凌月虽然没有跟言胥商量过,但言胥只需稍稍一想,也能猜测出几分。
若是平常时候,再拖上些时日也无妨,可如今凌月已经去了东境,若能顺利收服陈临渊自然是好。
如若不能,便要做好出兵平叛的打算,整顿军务之事便是半刻也拖不得的。
这样想着,言胥沉吟道:“此事不可再拖延,你的身子若还受得住,随我进宫面见皇上。”
至于谭为,他只有法子让对方做出让步。
“下官无事。”
齐寒早就想面见凌月商议,只是凌月这几日病着连姬偌倾都见不得,他自然没办法去打扰。
如今有言胥陪着,自是再好不过。
“好。”
言胥点点头,旋即站起身来,却见姬偌倾亦起身道:“本郡主跟你们一同进宫。”
她虽然不明白言胥为何突然这般着急,却很清楚必然跟之后的朝局息息相关。
多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总能多一层稳妥不是?
听到这话,言胥当即拒绝道:“此事郡主不宜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