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东南王府,什么时候这么穷了,王妃连碗燕窝粥都喝不起?
“这些已经很好了。”
楚凝悠抬眸跟陈临渊对视,唇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苦笑:
“妾身出身卑微,小时候不时就要饿肚子,直到被陈自城虏到身边养着,吃食上才好了些。”
然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自城养着她们,是
对她们存了指望的。
她们每日除了学习一些取悦男人的才艺技巧,还要学习如何察言观色勾心斗角。
一旦斗输了,轻则一整天没有饭吃,重则被人用鞭子抽打。
如今能安安生生地吃饭,不必担心时刻被人算计折辱,已经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了。
陈临渊也是受过苦的,甚至受的苦比楚凝韫要多得多,这样一番话无疑让他内心颇受动容。
只见他抬手把楚凝韫面前的莲子羹端了过来,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两下,淡淡道:
“本王不过是个乱臣贼子,你跟着本王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如果你想,本王可以送你离开。”
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有他必须要捍卫的东西,但楚凝韫却不同。
她已经受了许多不该受的苦,又何必在自己身边继续承受这些。
听到这话,楚凝韫想也没想,就笑着摇头道:
“妾身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王爷,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妾身都会跟王爷一同承担。”
之前在陈自城身边时,楚凝韫就知道陈临渊跟陈自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如今朝夕相处下来,这样的认知更加清晰。
陈临渊是
个有大志向的男人,比之自己的利益,他更在意东境沿线百姓的安危。
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冒险跟随。
咳咳……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楚凝韫是头脑清醒的人,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个时候走了,就能高枕无忧地过安逸生活了?
她不是单纯的少女,没有这样天真又愚蠢的想法。
万一陈临渊只是一时兴起,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忠诚度,自己若一口答应下来,便是直接送死了。
其实楚凝韫想多了。
陈临渊并不是试探她,而是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见楚凝韫拒绝的毫不犹豫,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只淡淡道:
“如果不出意外,朝廷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知己知彼,他虽然跟凌月素未谋面,但对方能在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击退南楚大军保住京城,绝非等闲之辈。
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
只是不知道那位凌月公主,想要如何来对付,或者说处置自己?
这一点,自楚凝韫嫁进东南王府,就有了心理准备,是以并没有任何慌乱,只平静道:
“王爷既然想到此节,心里必然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