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为下策,疏为上策。
这一点,早在三岁时听父皇讲大禹治水的故事时,凌月就明白了。
所以无论遇上什么事,只要不牵扯到‘放长线钓大鱼’的整体布局,她都不会逃避退让,而是积极解决。
以前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似乎是为了印证凌月的猜测,话音刚落,包间外面就传来一阵阵打斗声,不必说,自是有刺客追了上来。
听到响动,苏芮抓起凌月的佩剑,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
公主放心,奴才也会些功夫,必不会让那些贼人伤了您。”
虽然苏万森是文人出身,却一直想让儿子做个为国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自幼便请了习武师父来教苏芮。
若不是习武磨出来的的好底子,流放时那场高热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断然拖不到被人救走那一天。
在那一瞬间,苏芮来不及多想其他,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凌月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哪怕苏芮再恨父皇,再恨朝廷那些个逼死自己父亲的人,他心里却明白,自己父亲是希望朝廷安宁,国家强盛的。
这样的信念是自幼根植在骨子里的,哪怕经过这么多年的扭曲压迫,也无法改变。
这样的思绪从凌月脑海中闪过只是一瞬,她并没有担忧什么,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多眨动一下:
“放心吧,他们只是派几个人来试探一番,根本没有命进来。”
外面守着的,都是父皇精心培养多年的暗卫,武力值绝非寻常杀手可比。
就算王祁养的杀手再厉害,也断然无法相提并论。
额?
苏芮显然对凌月这番结论有所疑惑:“可是……这完全不符合杀手的作风。”
任谁都知道,无论刺杀还是行军打仗,都要遵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必然是要一击即中。
否则便是给了对手防备的机会,之后想要再故技重施,难度就要大得多了。
这话的确没错,但凡事都有两说,凌月既然要把苏芮当成心腹,自然也要把话说明白:
“他们并不确定本公主到底在不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孤注一掷。”
之前在宫里,凌月能让玉痕做自己的替身待在勤政殿内殿里不出来,在路上的时候,自然更有可能寻替身来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若此时屋子里待着的不是凌月,而是哪个替身,他们把所有杀手都派出来孤注一掷,之后岂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了?
“公主一路走走停停,原来是为着这个缘故。”
苏芮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了,但跟凌月比起来,难免还是落了下成。
这样想着,他只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佩剑放回到桌子上,垂眸道:“奴才唐突,擅自取用公主的贴身佩剑,还请公主责罚。”
“行了,本公主自然不会怪你。”
这会儿功夫,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下来,凌月凝声道:“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