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传染速度很快,往往一人染病祸及一室,一室染病祸及一巷。
照着以往的例子,都是谁家发现病例后立刻把人封在屋子里不许出入,或是全部圈禁到一处,扔点食物药品任由其自生自灭。
但这次考虑到时疫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太医也及时研制出了控制病情的药物。
言胥不忍因此造成更多的死伤,便让那些南楚留下来的俘虏做劳工,在城外搭建起一处处帐篷,不仅饮食供应充足,且派了大夫诊治,不至于因得不到医治丢掉性命。
如此,言胥少不得要随时关注京城里的动静,还要查找出人为传播疫情的证据,虽然也很关心姬文旻的病情,但少不得分心,没注意到安华殿那边
出的幺蛾子。
言府在皇城根下,距离京兆府尹并不远。
为防言胥又去了旁处,萧安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过去,才到门口,就见言胥脚步匆匆往外走,幸亏赶的及时,否则又要错过了。
萧安很是松了口气,加快脚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属下萧安,拜见言将军。”
萧暮景之前在京城住过不少时日,也曾在言氏书院读过书,跟言胥也算有几分交情。
言胥自然认得萧暮景身边的心腹,微微抬手示意对方起身,问道:“你来见本公子,可是镇西王有什么吩咐?”
虽然言胥如今已是正一品镇国将军,手握重权,但镇西王驻守一方,地位超然,从品级上讲,萧暮景到底还是比言胥高了一级。
听到这话,萧安点头道:“是,王爷有要事让属下转告言将军。”
言胥观人与微,只看萧安的神色,就知道萧暮景派人来找他,绝不只是许久那么简单。
京兆尹府门前人多眼杂,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言胥停下脚步,凝声道:“你随本公子来。”
“是。”
萧安答应一声,跟在言胥后面进了京兆尹府。
他前脚刚进府
邸,不远处就有一个人默默离开,不必说,自是哪家的眼线,回去跟自家主子汇报去了。
且说宫里这边,萧暮景已经去到了勤政殿。
因着秦太后的旨意,又知道萧暮景曾患过时疫,太医并没有拦着萧暮景,任由他进到内殿。
姬文旻的情况并不好,在昨夜吐出两次药后,药已经喂不进去,只能勉强喝几口水。
短短几天,本来肉嘟嘟的小脸愣是彻底凹陷了下去,恨不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萧暮景看着昏迷不醒的姬文旻,不由想起当年躺在床上跟病魔苦苦挣扎的自己,心下更多了几分感慨。
眼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宝贝儿子病成这副模样,也难怪秦太后会错了主意,想出以命换命的法子来。
萧暮景心情有些复杂地走到床边,对侍奉在旁的许太医问道:“本王听说皇上的病情来回反复,太医可找到缘故了?”
提起这事,许太医也颇为苦恼,摇了摇头道:
“回王爷的话,微臣这几日仔细又仔细,但凡皇上接触过的东西都一一检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皇上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接触到了跟药物相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