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渊知道凌月想要拉拢自己,必然会让自己这个自封的东南王爵位名副其实,却没想到她会直接把姬文旻的爵位授予自己。
要知道异姓王和同姓藩王虽然都是王爷,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地位。
凌月能够给予陈临渊这样的尊荣,已经远远超出了拉拢她为自己效力的范畴,而是真正的信任。
这样的信任是弥足珍贵的,他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
毕竟跟自私自利的陈自城不同,从一开始,陈临渊的目的就不是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是希望清除倭寇,让东南沿海彻底安宁。
“公主当真心宽,就不怕本王跟姬文旻一样?”
同样都是姬姓皇族子孙,但凡为藩王者,多多少少都会对大位动心思,只是实力允不允许罢了。
“若姬文旻有你这般实力,本公主倒也看好他。”
帝王多疑原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坐到那独一无二的高位上,都不可能不心生畏惧,惶惶终日。
凌月看多了这样的悲剧,虽然知道这些人性的弱点,绝非一己之力就可以避免,却愿意给予手下人更多的信任。
当然,若他们当真辜负了这番信任,处置
起来也绝不会手软。
“公主如此信任,臣绝不辜负。”
陈临渊站起身来,他并没有跪下叩拜,而是向凌月深揖一礼,“臣替东南沿海的百姓,谢公主大恩。”
彼此都是聪明人,陈临渊很清楚凌月将姬文旻的藩王金印赐予自己,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并不仅仅只为了表现出对自己高看一眼。
更重要的用意,是要让自己知道,只要她想,收拾一个藩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面,只要派出去身边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内监就可以做到。
之所以不愿兵刃相见,更多的是为老百姓考虑,不想让老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这句话该是本公主说才对。”
凌月有足够的把握说服陈临渊归顺朝廷,然而人心多变,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会儿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也证明自己的眼光绝没有错。
这样想着,凌月继续道:“对于眼下跟东瀛的战局,东南王是如何打算的?”
对陈临渊的破格册封,凌月并没有跟言胥之外的任何人商量,待这个消息传回京城,少不得又要引来轩然大,波。
但跟
外敌入侵比起来,根本不足为虑。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陈临渊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而且考虑了许多年,听到凌月的话,眸中闪过几分苦笑,
“公主觉得一味严防死守,却不知道敌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来几个人,长此以往这样消耗下去,是东瀛人先崩溃,还是我们的人先崩溃?”
中原地区为礼仪之邦,最为崇尚的就是安稳和平,数千年来只有被动抵御外敌入侵的份儿,从未有主动侵略出击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