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忽然想起了什么,取下腰间那一直挂着的残月吊坠,正要还给顾渊。
可顾渊死活不接,那块残月玉牌吊坠掉在地上,很响,明明玉牌没裂开,但就是有什么裂了,碎了。
“这是给你的,别丢……哪怕是留个念想也好,你知道的,我由始至终,想娶的只有你,这京城所有的小女娘都不如你半分。”
顾渊捡起那块小时候便送出去的玉牌,弱
弱声的讲话,又塞进了苏沐的手里,他低头,不敢看苏沐的眼睛。
闻言摇头的苏沐被迫带上那枚玉牌,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顾府,那只麻雀又落在她指尖,还不忘啄她手上的系着铜钱的红绳,小雀仔想当可爱,她却什么都带不走,又把那只麻雀放了。
一出宰相府,苏沐就瞧见一辆马车隔门口停着呢,马车下来个人,着华服,披金戴银,气质如兰,那女子款款向她走来。
“你就是苏沐吧,我来替你义父来接你,原先就想看看你的。”
长相极美的女子拉起苏沐的手,亲昵,对苏沐那张据说和“某位妃子”相似的脸看了又看。
“你是谁,长得真好看,是这京城里小女娘里面,我见过最好看了。”
苏沐也没忘记看面前的女子,初见时,她便看呆了,那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像副宫廷画师笔下精雕细琢的国画。
她们相见恨晚,牵着的手越拉越紧了。
打破这一切的是个熟悉的身影
“还不拜见长公主,虽然你就知道吃吃喝喝,但是该有的礼数也该有的吧。”
陈韧也来了,说着话就要抬手,把苏沐又给摁在地上跪,但长公主却摇摇头,示意陈韧别动手。
“公主?难怪国色天香,叫我挪不开眼,我要是男子,必然是要当你的驸马爷的。”
本就看呆的苏沐注视长公主那双秀美的眸子,直言道。
“小姑娘真会说笑,阿愿哥哥对你很好吧,看着你,本公主总会想起自己小时候啊。”
长公主听了话,掩面微笑,越看眼前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妮子,越来越喜欢。
“这块玉,送你。”
苏沐记起来把怀里揣着的那块用手帕好生包好的残月玉牌吊坠,放置长公主手里。
她甚至不叫“长公主殿下”,旁边看着的陈韧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又坐不住了。
“长公主殿下您不要和小姑娘一般见识,她平日里就是这般没有礼数的,对谁都直呼其名的,等小臣带回去让督主大人好生管教。”
陈韧冲长公主尴尬的笑了又笑,说着又要拉过苏沐给长公主殿下跪下来行礼。
皱眉嫌弃的苏沐躲在长公主身后朝着陈韧做鬼脸,哪怕她知道陈韧人不算好,但对她算不错。
在这个时代,礼数,人人都得遵守,长幼尊卑,还有不可逾越的阶|级。
“那倒是没
有,她很讨人喜欢,还很像一位故人,再大一些会更像吧。”
长公主讲话温柔似水,谈吐间就让人觉得落落大方,气质如兰,温婉如玉。
尊贵非凡的长公主主动牵起苏沐的手,陪她一同坐了马车,回了督主府。
回去后,苏沐听着长公主一口一个“阿愿哥哥”,猜出两人交情不浅,甚至于那长公主看洛遂愿的目光,都与看其他人不同,眼睛里的情愫怎么藏都藏不住。
自觉无趣的她瞧见那颗新栽的白兰花树,花瓣掉在她发丝处落了又落。
“木木。”
洛遂愿唤她木木,他脸色依旧苍白,看上去心情不错,心情差些平静些,就叫苏沐,木头。
苏沐回头对上那初见时她觉如见观音的那张脸,看他眼里的坦荡,只觉得犯恶心。
“圣上命我教你琴棋书画,为期四年。”
不与任何人亲近的洛遂愿,伸手扒拉开苏沐发丝间的几片白兰花瓣,讲话也是冷冰冰的。
“你见过会读书会弹琴会作画的肥皂吗?”苏沐反问还打开洛遂愿那触碰她的手,退后好几步,“谁都是你洛遂愿的棋子对吧,我宁愿死,都不会遂你的愿。”
苏沐话里话外透着煞气,她指着那人模狗样的洛遂愿,手上的红绳铜钱摇个不停,嘴里边说话边吐泡泡,她只有和洛遂愿说话的时候才会气得嘴里吐泡泡来。
很是心烦的她拉扯那根手上的红绳,却怎么解不开,她越动,那红绳更紧。
“你不会死,肥皂本就是死物,哪里来的死,半死不活最好,你品性顽劣,锋芒毕露,进了宫得不到好处的。”
洛遂愿笃定认真说话,他手上也系着和苏沐一样的红绳铜钱,原本是为了知道那块肥皂的方位的,但一戴就是十四年。
苏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系统又冒出来了。
“宿主啊,不要心急,拿下他,四年时间,这都拿不下他?”
系统的话居然还有些道理。
苏沐想到主线任务是攻略眼前这位残缺少年,怒火便消了一半。
“义父,我冷了。”
“……”
洛遂愿正要解下身上的披风,手僵住了,只因……
“这样才对,兄弟,抱一下。”
苏沐张开双臂,狠狠抱住洛遂愿,死死不放开。
洛遂愿想要推开的手,彻底僵住,被抱着的他,全然没察觉,他那苍白的脸抹上了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