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声略带疑惑的轻呼,吓了喻意一跳。
她回眸望去,是裴颐神色疑惑的站在不远处,只好将脚瑟缩回裙摆中,淡然一笑:
“您怎么还没睡?”
裴颐自然察觉到了喻意的动作,盯着喻意看了一会儿,最后将自己的大氅一扯,披在了喻意的身上:
“夫人叫我名字便是,反正是亲戚,我可担不起这个您字。”
亲戚?
喻意不解的看向裴颐,裴颐却只是用大氅将将她严严实实的裹好,拍了拍她的脑袋,解释道:
“你
父亲娶的妾室,是我继母所出,你说咱俩算不算是亲戚?”
喻意噗嗤一笑,“你还想听我叫你一声舅舅?”
“也不是不行。”
裴颐含笑看着喻意,如月色般温润,“那女人心思狭隘,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明日,你多多小心。”
说完后,裴颐便离开了。
喻意呆呆的看向裴颐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懂为何裴颐那样冷清的人要同自己说这些。
可刚这么想,便不由自主的自嘲一笑。
她白日其实一直是带着自己的情绪在看待裴颐的一言一行,与其说裴颐是冷漠,倒不如说是冷静。
她不能否认,裴颐的冷静和果决在这个位置上,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她想坐稳西厂,甚至是未来的乔青橙想坐稳帝位,裴颐必须重用。
所以,她必须放弃自己感情所致的偏见,不光是对裴颐,更是对未来需要接触的每一个人。
她有些后悔接这个任务了。
看着满院银白,喻意深深的叹了口气,未着片缕的脚已经被冻的发麻发木。
重新踏进昏沉的殿内,却依旧毫无困意。
忽然,不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随着人将门推开,微弱的月光也顺着那缝隙挤了进来。
乔殊缓缓从黑暗中走来,神情寡淡
,清隽的面庞不惹一丝尘埃。
他含笑,翩翩然向喻意走去,月光淡淡的笼罩在他周身,可随风而来的却是一阵血腥气。
喻意不知该问些什么,只低垂着头,鼻尖萦绕着一层又一层的血味。
“怎得还没睡。”
乔殊将貂裘扔在凳子上,随后坐到了床边,见喻意不说话,又轻轻推了她一下。
喻意试探着从背后环抱住了乔殊的腰,将脸贴在了还透着冷气的背上。
随后,胳膊小心翼翼的顺着腋窝往上摁去,在手放到肩膀上的同时,她听到了“嘶——”的一声。
乔殊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也微微冒出了冷汗,看着喻意担忧的神色,乔殊连忙解释:
“刚才有人擅闯,被我拦了下来,这才受了点小伤。”
“擅闯?!”喻意情不自禁的低呼出声。
乔殊点点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但是,那人并非是冲我性命来的,招招都是点到为止。”
乔殊最近没有什么任务上的安排,唯一的便是明日的回门宴。
难道是不想让乔殊同她一起回去?
似乎是洞察了喻意的内心所想,乔殊淡笑:“你不必惊慌,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笑的肆意,却也抵不住喻意心中有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