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车上,正是应该与喻意一路回门的乔殊。
昨夜喻意检查了乔殊的伤口,新伤配上旧伤,情况不容小觑。
回门的路上,谁也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乔殊目前的状况也许并不足以对付那些魑魅魍魉。
两个人商量后决定,由喻意走原本规定好的路线,而乔殊则是从另一方绕行,在首辅府门口与喻意汇合。
刚上马车,喻意便懵了,看见阖眼休憩的男子,惊呼道:“裴颐,
你怎么在这儿?!”
裴颐微微睁眼,脸上是和善的笑意:“乔殊叫我来保护你。”
“不是说由你去保护乔殊吗?”
裴颐微微靠近,在她耳边说道:
“下头传上来情报,说不止有一伙人准备伏击,另一条路线他们不知道,所以现在危险的是你。”
“咱们的人已经全部都撤走了,乔殊让我转达,说是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听到这里,喻意心里惊异万分。
她想过乔殊定是在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的,却没有想到处处危机四伏。
喻意更加心疼乔殊了。
若是在现代,乔殊的年纪应当在上大学,和舍友一起打游戏,或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甚至可以凭借俊美的长相当个网红。
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古代,他却被迫的剥夺了身为男子的权利。
为了活的有尊严一些,日日都在算计和被算计的路上。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你和我讲讲乔殊的事情吧,他真的是……”
听着马车轮子在地上响动的声音,喻意的思绪被打乱到词穷。
愣是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真的是,传言中的那般暴戾吗?”
“当权者需要一个足够杀伐果决
的人,去做旁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能让坏人害怕的,就只有更坏的坏人。”
裴颐脸上依旧是不真实的浅笑。
看了眼手中的的血玉镯子,牵起喻意的手给她带了上去。
昨夜他和喻意的相遇,是乔殊有意而为之,可他分明瞧见,两个人眼里都是彼此。
他不愿破坏乔殊最后的温暖。
喻意对于突如其来的礼物,明显有些诧异,裴颐大概也能猜出喻意的顾虑,笑道:
“这是小舅舅送你的礼物,这血玉有温补的作用,左右我一个男人是用不上。”
喻意动了动唇,低声道:“你这人怎么总是想当我长辈。”
说着,她看了看那精致的玉镯,“还挺好看的。”
看着喻意的侧脸,裴颐耳根有些发烫。
昨夜乔殊遇袭以后,他立刻便赶了过去,乔殊同他说了许多,却几乎全是喻意的事情,句句皆是托付。
他明白乔殊有撮合的意思,不然也不会特意引他去喻意的院子。
他确实已经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悸动,可现在却有些不由自主的难为情了。
“夫人,前头围了一帮人,咱们怕是要绕道走。”
喻意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便绕道走吧,莫要错过了好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