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明白了。”喻意的声音温和而又认真,“母亲的话,女儿会记在心里,也会传达给千岁的。”
透过微光,顾长宁看向喻意,目光里有说不出的意味。
直到喻意离开,顾长宁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是说不出的疲倦。
“您再休息会儿吧。”惜月服侍着顾长宁躺下以后,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的命途就这么多舛。
其实她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同喻意说。
比如,她的母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长公主。
当年太后为了壮大母族,执意将长公主嫁与族人。
可长公主这样的的金枝玉叶哪里能同意,才得了信儿,便去找当今圣上哭闹。
这姐弟俩打小感情便好,圣上哪里舍得她这样寻死觅活,便找了一模样相似的女子顶替顾长宁嫁了过去。
而那女子,正是如今的顾长宁,可当时的她,已经是后妃了……
顾长宁自打进宫,就是她伺候,两个人的感情和亲姐妹似的。
可她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皇家的辛秘,有谁能插手呢?
也许这就是命吧。
雪花随风纷纷扬扬,顾长宁睡着的
时候,喻意和乔殊也往回赶。
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喻意只觉得一阵阵晕眩。
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儿,搞的她头疼。
乔殊看着喻意,不免有些心疼,微微靠近以后,将喻意的头摁在了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
喻意微不可及的‘嗯’了一声,随后阖眼浅眠去了,两个人的亲密让裴颐又是吃了一肚子酸水。
所幸,马车不一会儿就行驶到了千岁府。
乔殊刚扶着喻意下了车,一个身穿藏蓝色圆领袍的小太监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他瞧见喻意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反应过来,这姑娘怕就是千岁爷新娶的娇妻。
这宫里人都说,冲喜就是无稽之谈,可今儿这一见千岁,这冲喜确实是有用啊!
只要西厂不倒,他们当奴才的心里就觉得安稳。
毕竟自打有了千岁爷之后,有几个还敢明着贬低他们的?
思及此,这小太监越是瞧喻意,便越是觉得亲切,“见过千岁,见过夫人。”
“小富贵儿?你怎么来了?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
乔殊三个问题接连而出,让那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敲了一下脑袋,连连叹
息:
“您瞧我这个狗记性,圣上听闻您和夫人回门路上遇刺,十分担忧,这才叫小的请您进宫。”
乔殊和喻意对视了一眼,看来有鱼上钩了。
“这般小事竟还要圣上忧心,实在是我的过错,只是我线现下,身上还沾染着血气,不如我换件衣服,随后再去面圣如何。”
乔殊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叫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再加上这小富贵本就是乔殊提拔上来的人,哪里敢拦着,连声道:“不急不急,千岁爷拳拳赤诚之心奴婢晓得的。”
说着,三人便寒暄着进了千岁府,而裴颐也松了口气,在马车停到后院儿以后,麻利的闪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