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柏迟疑了下。
他早年学医之时,也曾学过一些面相。
面相一说与医理相通,故而观人面相,也能察人病疾,此与中医“望闻问切”的“望”,有互通之处。
上次见乔殊时,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观其面相,千岁爷的身体怕是有大问题!
如今乔小姐跪地相求,他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宁松柏两难之际,喻意深深的望了宁松柏一眼:“宁大夫,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后面半句
话喻意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宁松柏听懂了。
无论结果如何,也算是全这孩子一份孝心。
宁松柏无奈答应,背起药箱与喻意她们出了门。
出门时,宁松柏落在最后。
他回眸看向宁黛玉,沉沉叹了口气:“小玉,你如今学医也有些时日,照顾好济世堂。”
说完,宁松柏便上了沈慕为其准备的马车。
宁黛玉目送爷爷远去,眼中顿时充满了担忧。
爷爷这一去,治得好还好说,若是治不好,以千岁爷的脾气,万一……
宁黛玉不敢往下想了。
马车与轿子一前一后离开,一道人影也消失在街道的角落。
不多时,相府之内。
黑衣人出现在洛江陵面前:“相国大人,千岁夫人和乔小姐去了济世堂,与宁大夫一路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回千岁府!”
“千岁府……莫非,传言是真?”
洛江陵沉吟片刻,盯着窗外的黑夜久久不语。
乔殊,你究竟还有几日可活?
此时的千岁府内,书房中,乔青橙神色紧张,宁松柏眉头紧皱,唯独乔殊与喻意脸上满是淡然。
他们早已知道结果,如今也没有过多的妄想。
良久,宁松柏松开手,怅然的叹道:“千岁爷??泽青横於正??,印堂发黄,延??发髻,脉如弦急,
似循刀刃,恐……”
乔殊微微一笑:“宁大夫不必纠结,有何话但说无妨。”
“十日之内,大限将至!”
宁松柏的话宛若五雷轰顶,落在乔青橙幼小的心口。
她眼中的泪水顺着双腮无力的滑落,双肩轻轻颤抖。
喻意心疼不已的抱住小橙子,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乔殊神色如常,哪怕即将死亡,他也浑然不觉恐惧。
“我有个不情之请,望宁大夫成全。”
宁松柏躬下身子:“千岁爷请讲,在下力所能及之处,自当竭尽全力!”
见宁松柏答应,乔殊也不再绕弯子了。
他缓缓站起身,道:“我想求一药,可令人数日之内脉象如常,外伤尽痊,可?”
宁松柏闻言久久未动。
他不知乔殊要做什么,分明已经是将死之人时日无多,何苦如此折腾?
宁松柏张了张嘴,刚想说此药的副作用,却被乔殊一言堵住:“敢问先生,有否?”
“唉……”
宁松柏打开药箱,从中翻出一个小瓷瓶,道:
“此药名为还生丹,日服一粒,可保脉象无恙,捣碎混入伤药当中,一日一换,两日后外伤尽愈,只是,此药仅有七枚。”
乔殊接过药瓶,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抚摸着瓷瓶略微粗糙的瓶身。
五日吗?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