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漆黑的甬道,断肢残躯随处可见,更惨烈的是遍地的肉泥。
公孙澈策马赶来时,瞳孔猛地一缩。
他吩咐道:“留下一队人搜寻幸存者,送回大营好生救治,战死的将士尽力拼凑好。”
“将军,可是这……”随行的副将看着一地肉泥,欲言又止。
公孙澈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他们已经回不了家了,我们带他们回家!”
副将微微一愣,随即羞愧的低下头。
“遵命,将军!”
“其余人,随本将一道,杀尽敌寇,一个活口都不留!”
话落,公孙澈策马扬鞭,朝城中残敌杀去。
这一战从拂晓一直打到了正午,阳泉关负隅顽抗的两万将士这才被斩杀殆尽。
当公孙澈拿来战报之时,喻意沉默良久。
阳泉关之战,斩杀阳泉关守城大将魏武、副将等十七员将领,杀敌一万九千三百四十三人,缴获粮
草十五万担,军械万余件,战马三千匹,金银等暂未计数。
夜袭营战死一百五十八人,重伤一百三十七人,轻伤五人。
玄甲重骑战死六十二骑。
破军营战死七百四十五人,伤者近千。
其余各营皆有伤亡,小计约摸两千左右。
喻意握紧手中的战报,久久不语。
攻下阳泉关,她麾下的精锐伤亡巨大。
没想到,魏武竟然有如此魄力,鼓舞一城将士,抱必死之志,与他们拼死搏杀!
喻意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今日一战所有战死的将士,抚恤翻三倍,额外补发两年饷银,其家人若无人照料着,所属郡县不得有丝毫怠慢。”
“夜袭营补充兵员,扩编至万人营,伤者原地升三阶,补发两年饷银,愿意留在夜袭营中的,佩满甲,愿意调任各营的,依战功,百夫长起步!”
“破军营,烈焰营,均按此施行!”
“其余各营,论功行赏!”
“大军入城驻扎,不得骚扰百姓,巩固东西两处的防御,派遣精锐担任巡山守卫,调斥候出城巡视,打探敌情。”
“召集所有万夫长以上的将领,帅帐议事!”
说完,喻意驾马离去。
这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战争,打下阳泉关足足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
!
要知道东境之战战死的将士也不过只是这个基数的数倍而已,而那时面对的是数以大几十万计的精锐之师!
帅帐当中,喻意看着面前的一众将领,沉声说道:
“今日一战大家皆有战功,本王自当论功行赏,尔等稍后回营时,切莫忘记安抚各自部下,不得懈怠!”
“末将谨遵王爷将令!”
见众将颔首,喻意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裴放走了出来,他将麾下的五万将士交给鳌霜之后,就留在了喻意军中,不曾离开。
裴放安慰道:“王爷,此战已是大获全胜,伤亡确实有,但自古攻城者,伤亡往往在守城的六倍以上,今日我等以三千人的代价斩杀两万守城将士,已经是很不错了。”
公孙澈微微行礼,道:“此战,夜袭营的将士厥功至伟,他们不仅守住了城门,更是将瓮城之中的敌军袭杀殆尽。再有烈焰营远程压制,让他们只能固守城墙,不得外出,这才获胜。”
“王爷,您已经是当世战神了,不必自责。”
喻意把玩着手中的战刀,轻叹道:
“本王倒不是因为此事而郁闷,只是想着如何能够将军械的威力进一步增大,从而好更容易的攻破这些坚城,减轻我军的伤亡。”
“你们退下吧,本王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