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悸动,也终究伴随着朝堂和权力的变换,逐渐消散于茫茫人海。
喻意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小口。
些许苦涩和回甘在口中蔓延开来,伴随着皎皎月光,一抹追忆落入心田。
“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想法,走不到一起,也是缘分尽了。”
喻意饮尽杯中的茶水,淡笑道:“他于我有恩,这大好河山,我会亲手打下来,偿
还恩情,至于说偿还之后,那自然是两不相欠。”
说完,喻意走出营帐。
营帐内,看着喻意离开的背影,小春兰心中有些苦涩。
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分明您对乔千岁…,洛首辅,是有感情的啊!
可小春兰不知道的是,喻意终究不像她所想的那种为儿女情长所困的女子。
相反,她更像是一个男子,一个追逐自由的少年将军!
在她的眼里,儿女情长,终究算不得羁绊,不能阻拦她的脚步。
也许等闲下来了,喻意真的会细细梳理一番对乔殊的情感,可那绝不是现在。
再者说,哪怕梳理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还不够清楚吗?
都已经和离了,就无需多加纠缠。
远在千里之外的西秦京城。
御书房内,乔殊正在批改奏折。
可他好像有些失了魂,改着改着,总是心不在焉的。
一旁的小橙子见状,托起下巴问道:“爹爹,想娘亲了?”
乔殊笔锋微微一顿,一点浓墨污浊了奏折,沁入了底下的案台。
“没有。”
“爹爹骗人,你刚才明明手抖了的!”小橙子促狭的看向乔殊。
她哪能不知道乔殊心中所想?
可
奈何自己这糊涂爹爹偏偏倔得很,死活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该如何是好?
小橙子蹙起眉头,摇头叹息道:“爹爹,你不如娘亲有勇气,她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不敢,因为你伤害了她,对么?”
闻言,乔殊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冰冷的脸颊多了些愧疚。
回想起那日朝堂之上,乔殊便总觉得自己愧对于喻意这一路的艰辛。
自他死后,他基本上是没帮上什么大忙的,现在的一切,绝大多数都是喻意凭借一己之力争取而来。
他做了什么?
除了千岁府的私库,围困皇宫那次,再就是在城外救了喻意。
其他的,他几乎什么都没做。
不知从何时起,他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似乎,自己的想法始终落了喻意半筹,甚至更多。
小橙子
看着怅然若失的乔殊,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思虑良久之后,小橙子说道:“爹爹,等朝中的事忙完了,你去找娘亲吧,刚好半月之后东川会送来一批新式军械,你以押送军械的名义,去阳泉关找娘亲,好好哄哄,兴许娘亲会心软一下?”
乔殊愣了愣神,抬头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