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软磨硬泡一阵，总会叫外祖母松口的。

沈氏见沈老夫人脸色不佳，用手势示意姜云姝先回去。

果然，姜云姝前脚刚走，沈老夫人就扶额感叹：“我这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叫家里这几个孩子的姻缘百般不顺！”

沈氏道：“孩子们长大了，自有主意，又哪里是母亲的过错。”

沈老夫人真真难受。

先是沈云初认定了齐二姑娘，非卿不娶，此事还没个结果，姜云姝又看上了萧奕，非君不嫁。

沈玉珍倒是顺当的成了亲，却是一直没能怀上个一儿半女，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沈氏端了杯茶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整日为他们考虑良多，可这些却不一定是他们想要的。”

沈老夫人哪有心思喝茶，摆手叫她放下。

“我也年轻过，知道少年慕

艾的滋味，可若是任由他们胡来，将来可怎么是好？”

“云初这事就不说了，他是个男子，就算一意孤行，我也能硬得下心肠看他自己撑着未来的苦果。可是阿姝不一样，她一个姑娘家，若是所嫁非人，我怎能对得起她在九泉之下的母亲！”

沈氏本不欲多言，但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了回京时自己在船上看见的那幕。

姜云姝玩闹间脏了鞋面，不高兴的蹙眉，萧奕瞧着她唇角含笑，极为自然的蹲下替她拂去了鞋面脏污。

那一幕，他恍若谪仙落尘，被凡间妖精牵了心肠。

鬼使神差，她道：“小妹心思纯善，只慕有情人，若她还在世，兴许并不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