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儒似乎并没有听到沈琉月的问好。
自从他看到沈枭坐在正堂之内,目光便一直落在沈枭身上。
他……他怎会来?!
沈枭缓缓抬眸,用一种意味深长又略显淡然的目光望着沈长儒。
似乎所有的话都在眼神里。
沈长儒心中咯噔一下,不免有些心虚,下意识想要将目光避开,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明显,只能强撑着与沈枭对视。
“枭儿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沈长儒说出的话虽像是长辈对晚辈所说,可他的语气却一点都不像。
燕琼华听闻丈夫所说,又用余光看向四周。
带着这么些人强闯镇国公府,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沈枭向后靠在椅背上,平静地开口。
“回家,算不算要事?”
沈琉月坐在一旁如同看戏,看看沈枭,又看看站在他们面前,气场居然没有压过沈枭的沈长儒。
若不是沈枭长得比沈长儒年轻许多,沈琉月恐怕都要以为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才是长辈。
按理来说,伯父与伯母前来,两人又是镇国公府的主人与主母,他们作为晚辈的自要起身迎接并且将主位让出。
但沈枭并没有。
他连起身都没
起,更别说让出位子和对二人行礼。
沈长儒因为沈枭的回答面色微变,又转而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古丽丽。
沈长儒一眼便认出阿古丽丽所着是柔然打扮。
至于沈长儒为何对柔然衣裳这样熟悉,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这是我的妻子,柔然国阿古丽丽公主。”
听说面前坐着的这人是公主,燕琼华的目光悄然在阿古丽丽身上停留。
她虽有所耳闻,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柔然人,还是位柔然公主。
阿古丽丽扬起下巴,目光睨过眼前的两人。
“按照柔然与京城的规矩,你们该向我行礼。”
阿古丽丽高傲的态度让燕琼华心中不适。
若真算起来,这阿古丽丽还是自己的侄媳妇,哪有伯母给侄媳妇行礼的道理?
本朝的公主嫁驸马后,都是需要给公婆行礼的,这柔然人果然傲气到令人讨厌。
燕琼华心中不满,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
在这件事上,她能够分清何为重要,何为不重要。
不过纵使燕琼华万般不愿,在她前面的沈长儒已经行礼,燕琼华也没有继续板直着身子站着的道理。
碍于沈长儒,燕琼华不得不屈辱地向
阿古丽丽低头。
瞧见两人跪下行礼,阿古丽丽并没有让两人起身,反手敲敲旁边的桌子。
“这桌子难看,给本公主撤了。”
一旁的公主守卫立即上前,把正堂内的那张方桌抬走,随后又有人在阿古丽丽的目光暗示下搬一把椅子放在阿古丽丽与沈枭之间。
这也是沈长儒与燕琼华正冲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