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出嫁的时候,沈长儒一家子搬进镇国公府的时间不算长,就凭沈长儒的俸禄,根本就没有办法置办那么丰厚的嫁妆,除非他们用的是沈长毅攒下的积蓄。
燕琼华被沈琉月的话问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有人听到这话,也瞬间意识到当初沈琉月的那些嫁妆说是镇国公府随出去的,其实还是沈长毅为沈琉月置办的。
“当初我的那些嫁妆根本就不是你们准备的,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沈琉月早就从云桑口中得知那些嫁妆是沈长毅生前就备下的,所以对于燕琼华的这些话,沈琉月一句也没往心里去,更没有因为燕琼华的话而产生什么羞愧。
反倒是燕琼华被沈琉月怼得面红耳赤,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若是燕琼
华一口咬死那些嫁妆真的是他们花钱准备的,那这些置办嫁妆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好说,到时候皇上可得好好查查镇国公府的账本。
燕琼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只用眼神瞪着沈琉月。
沈琉月再次轻挑眉头,丝毫不惧。
皇上面色难看,这事越来越复杂,闹剧也越闹越大。
“你既然说先镇国公是被镇国公害死的,那你也要拿出证据来。”
听到皇上突然转移话题问自己要证据,沈琉月马上意识到皇上依旧有意偏袒沈长儒。
既然这样,那沈琉月也就不再客气了。
“沈长儒给我父亲下的毒,是金属铅。”
沈琉月目睹着沈长儒眼中的震惊,继续说下去。
“慢性重金属铅中毒,会出现头痛头晕的症状,也会出现全身乏力,食欲不振,失眠,胸闷等症状。”沈琉月越说,越觉得心痛。
她知道这可能是原身下意识的反应,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替沈长毅感到不值。
“这些症状在我父亲最后一次上战场之前都存在,因为父亲头痛是旧疾,所以毒性发作的时候可以混淆视听。”
沈琉月不知道沈长儒是怎么搞到铅粉的,也难以想象他究竟策划多久才能够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
“父亲一开始还能够正常吃饭,到后面因为中毒情况愈发严重,食欲不振,但每日都会喝一碗羹汤。”沈琉月看着沈长儒的眼神逐渐阴戾,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这些情况你全都知道,所以你在父亲初步出现症状后,就把铅放进羹汤里,确保父亲每日都会服下。”
沈长儒见沈琉月精准地说出毒药名称,发作状态,以及当时自己是如何下药的,面色渐渐惊恐。
一旁的燕琼华却与沈长儒全然不同,她疾言厉色,指责沈琉月满口胡言。
沈琉月听着燕琼华对自己的指摘,忽然嗤笑。
“我倒是好奇,做出亏心事的你为何如此有底气。”
沈琉月说完,抬眸看向坐在高台之上,面色冷凝,与平时全然不同的沈若璃。
燕琼华也顺着沈琉月的目光望去,看到坐在台上的女儿。
可她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女儿,燕琼华总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不对,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儿,熟悉是自然的。
“皇上,妾身有人证。”
就在众人等着沈琉月把人证叫上来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众人耳畔清晰响起。
“我在这。”
沈枭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沈长儒浑身一颤,马上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望向上面。